踏莎行

第二十八章、干戈四起

无极帮主道:“老朽多日思虑,筹谋已熟,谅万无一失。”

魏醉白道:“既然帮主筹计已熟,属下万无反对之理。”

无极帮主微笑道:“应如何说服主人,只有全仗贤弟了。”

魏醉白摇首叹息道:“藏图所在,只有主人及小弟知情,但小弟脑中仍是一片模糊,前事已然记忆不清,主人刚愎自负,决难应允帮主之策。”

无极帮主道:“那只有尽量说服主人。”说着长叹一声,似无限伤感,道:“本帮损失惨重,半年来已伤亡过半,若再不改弦易辙,恐将一蹶不振。”

魏醉白微笑道:“帮主不必懊丧,天下事不如意者凡八九,只要锲而不舍,必底於成,在下受伤以来,情势变化如何,帮主可否见告?”

无极帮主道:“自然需相告贤弟了。”继将经过叙出,无疑其中真情均系杜撰。

魏醉白心中极为明白,暗暗冷笑不止,佯作慨叹一声,道:“属下蒙帮主再造之恩,结草衔环难报,帮主心情如此沉重,属下无法分忧,委实惭惶歉疚,如有驱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神色无比诚挚。

无极帮主忖道:“只要他感缴老夫救命之恩,在他恢复记忆之日,必将协助老朽取出那藏珍图。”遂颔首道:“自己弟兄,何须说此感恩图报之言?”

魏醉白离榻立起,道:“帮主可否领属下察视本帮弟兄布署情形?”

无极帮主道:“贤弟请随愚兄来。”

明孝陵占地极广,无极帮党徒不下五六百人,藏匿陵墓中无异河川纳石,丝毫不见踪影。魏醉白乃严晓星所扮,神态举止言语竟模仿得与真魏醉白一般无二,瞧不出丝毫破绽,但目中神光显得有些呆滞。这般做作,更使匪徒坚信魏醉白重伤未愈,神智并未全部恢复,即使有破绽亦不致起疑,认系必然之现象。

魏醉白感叹一声道:“帮主,他们姓名恕属下忘怀了,但甚是面善,想不到重伤後莫逆至友如陌路,毫不相识。”

无极帮主笑道:“此无关紧要,老朽坚信贤弟必将全部恢复记忆,眼前老朽何妨一一重新引见。”手指一虎目浓眉,貌像粗犷中年人道:“这位是齐腾辉舵主,贤弟与舵主共事甚久,尚能依稀记忆麽?”

魏醉白神色一呆,目注齐腾辉沉思有顷,忽面露愉快欣悦笑容道:“齐舵主,你我曾作苏州之游,旅邸寂寥,偶起冶念,长春院中小作勾留,齐兄竟与那长春院老三秀莲缘订三生……”

齐腾辉不禁面上一热,郝然笑道:“逢场作戏,别让香主见笑。”

魏醉白哈哈一笑道:“在下戏谑之词,齐舵主不可认真。”

齐腾辉道:“属下怎敢。”

一个时辰後,无极帮在孝陵布设魏醉白均已了若指掌,回返居室後,无极帮主端坐无语,心中混乱如麻。他忧心的严晓星偕同雅苹已返湖滨别业,务必在严晓星到达总坛之前,抢先一步将藏图取在手中,眼前竟困守在明孝陵,深恐夜长梦多,一番图谋付之流水,再严晓星谓与陆道玄在徐州云龙山相见,顿增顾此失彼之感。魏醉白心中明白无极帮主心情,故作不知。

突然无极帮主道:“贤弟你记忆中总坛尚有一名高手奉派留守在金陵,负责转讯……”

魏醉白道:“谁?”

无极帮主道:“萧婆婆。”

魏醉白愕然诧道:“属下记忆中并无萧婆婆其人。”

无极帮主诧道:“贤弟难道忘怀了柳无情麽?”

“柳无情。”魏醉白喃喃自语,思索有顷,点点头道:“帮主是说随行柳无情之萧婆婆麽?”

无极帮主道:“不错。”

“帮主提她则甚?”

无极帮主道:“老朽意欲与贤弟同往萧婆婆隐藏之处。”

魏醉白道:“属下遵命。”

无极帮主道:“贤弟请稍候,老朽须易容前往。”说着快步走向室外而去。

片刻之後,无极帮主已易容成一面色黧黑,乌须老者,匆匆走入,道:“贤弟你我去吧,老朽料测白眉老怪等凶邪已至深夜,决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择偏僻幽径离开明孝陵进了金陵城,找着萧婆婆隐居之处,天色已是薄暮,只见一双汉子立在荒地上闲聊,目睹无极帮主与魏醉白走来,互示了一眼色,双双快步迎来,阻在门前。一人冷冷一笑道:“两位可是找人麽?”

无极帮主出示信符,沉声道:“老夫要与萧婆婆见面,速去通报。”

魏醉白接道:“此乃帮主,你等还不与帮主见礼。”

一双汉子面色大变,悚然躬身道:“属下参见帮主。”

无极帮主沉声道:“免了,速向萧婆婆禀报。”两人闻言转身向门内奔去。

无极帮主与魏醉白随着快步掠入,穿过一座小天井,便是一方广不过丈馀厅堂,上首供奉福禄寿三星,中置一张方桌条凳,并四张大师椅,布设简陋。厅堂左侧房门紧闭,一双汉子敲击良久,竟无动静,不禁面面相觑。无极帮主走上前去一掌震开木门,迈入房中,只见萧婆婆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禁面色一变。

魏醉白枪步上前,抓起萧婆婆右臂,察视脉象,道:“她并未死去。”

无极帮主瞧出萧婆婆为人点了穴道,却又找不出解开穴道之法,鼻中冷哼一声道:“点穴手法显然是重伤贤弟那人同为一人。”转面目中怒光逼射向一双汉子喝道:“萧婆婆身罹暗算,你两人毫不知情麽?”

一双汉子面色惨白,左侧一人道:“清晨有一中年妇人手提一篮茉莉,篮中有本帮信符,称要见萧婆婆,属下因她为本帮中人,即未拦阻任她进入。”

无极帮主沉声道:“之後咧?”

那人惶恐答道:“片刻後那卖花妇离去,属下也曾入内,萧婆婆仍在濯衣,谓其系总坛信使,奉有密命而来,一无异状,饭後即入房不出,属下不疑有他,怎知受人暗算。”

无极帮主大喝道:“两个无用蠢材,还不滚了出去。”一双汉子惶悚趋出。

无极帮主长叹一声道:“卖花妇必是白眉老怪党羽,必有所为而来,贤弟,萧婆婆知总坛隐秘麽?”

魏醉白作思索状,须臾答道:“恕属下无法记忆,似所知不多,但萧婆婆武功甚高,决非一人所为,属下疑卖花妇来此只是探明虚实,下手者另有其人。”

无极帮主颔首道:“贤弟之见极是,看来此非善地,你我速速离去。”

忽闻随风传来阴恻侧冷笑道:“来不及了。”

无极帮主面色一变,循声掠出门外,穿上天井落在檐上,一条飞快的人影宛如飞鸟般向屋外荒地上掠去,不禁厉喝道:“朋友那里走。”如影随形扑去。

魏醉白急随无极帮主而出,飞落在荒地中。暮霭苍茫,晚风劲凉,荒地中一双汉子已倒卧昏迷不醒,无极帮主凝眼望去,只见荒地上分立八人,适才现身者正是冷面秀士庞雨生。除去冷面秀土外,仅认识钱百涵,馀外均是面目陌生,衣袂迎风瑟瑟飞舞,阴森骇人。

魏醉白趋前一步,低声道:“帮主千万不可直承身分。”

无极帮主猛然省悟,目注冷面秀士冷笑道:“原来是庞老师,尊驾意欲如何?”

庞雨生面寒如冰,道:“阁下谅在无极帮职司极高,庞某别无他求,只望两位能弃暗投明,相助庞某取得那幅藏珍图。”

无极帮主淡淡哦了一声道:“就是为此麽?那容易得很,但不知庞老师所求的是那幅藏珍图?”

庞雨生哈哈朗笑道:“阁下明知故问,自然是贵帮手中的藏珍图,风闻藏珍图为贵帮主上之主收藏在泰山绝顶上,收藏之处只有魏醉白老师知情。”

无极帮主暗暗一惊,不禁回面望了魏醉白一眼,只见魏醉白面色漠然如冰,咳了一声道:“这个恕老朽并不知情,那要问问魏香主了,但庞老师为何知道我等来此?”

庞雨生冷冷一笑道:“说来话长,江湖盛传泰山绝顶潜隐一位异人,据说是妙龄少女,样貌跟年龄不一,却并非空穴来风之言,无极帮主不过受她驱使利用而已……”

无极帮主闻言,暗中大感羞惭激忿,目中泛出一抹杀机,只听庞雨生说下去:“白眉老怪探悉那绝顶之上,除贵帮主外只有萧姓老妪及魏醉白老师去过,老怪虽先一步制住萧姓老妪,却并无所得,因是我等守伏陵外,窥见阁下与魏香主双双外出,是以尾随而来。”

无极帮主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久闻庞老师智计沉稳,出奇制胜,今日竟果然名不虚传,然空穴来风之言岂可凭信,老朽相信魏香主并不知情。”

庞雨生面色一沉,更显得阴冷如冰,冷笑道:“狡辩无益,两位怎能不识时务。”

无极帮主面色微变,转面向魏醉白道:“贤弟意下如何?”

魏醉白冷冷答道:“但凭兄台。”

无极帮主目中寒芒逼射,神威伤人,厉声道:“要老朽弃暗投明不难,务须胜得老朽手中兵刃。”翻腕扬袖掌中亮出一柄仙人夺。

钱百涵大喝一声,疾如电闪掠至,长剑疾晃洒出一抹寒星,点点金花滚转空际,奇诡莫测。又是两人电疾掠至,各占方位,与钱百涵布成三才奇门,联臂夹攻无极帮主。魏醉白突长身一跃,穿空飞起,落在十数丈外。那知冷面秀士有备无患,早在四外布下天罗地网,魏醉白两足方一沾地,迎面疾冒出两人,舞出一片雪亮劲厉的刀光,拦截魏醉白,大喝道:“站住。”

魏醉白出剑奇快,一式“周处斩蛟”挥出,剑光过处,只听一声惨呼,一名匪徒拦腰砍成两段。另一名匪徒刀势奔雷般已砍至魏醉白头顶,魏醉白身躯疾侧,冷笑出声,左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在匪徒刀尖上,右腿飞踢而起。一踢之力,无异千斤,匪徒踢得飞起半空,带起一声凄厉惨嗥之声,口喷血雨堕地立毙。

就在此缓得一缓间,冷面秀士与三武林高手追踪而至,冷面秀士阴阴一笑道:“魏香主,你未免太心辣手黑了。”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江湖拼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易身相处,庞老师又该如何?”

庞雨生道:“识时务者是为俊杰,魏香主此举实为不智。”

魏醉白冷笑道:“在下就是不识时务又该如何。”手挥一招“穿针引线”攻向一名匪徒。

剑势迅快如电,奇奥莫测,那人蓦然一惊,竟无法闪避,咽喉重穴顿为所中。嗥声未出,剑幕血光奔向另一名匪徒,魏醉白身形飞腾而起,剑化“九天花雨”,但见万点流芒中现出千重红影,挟着刺耳锐啸罩袭冷面秀士等人。冷面秀士等人不禁大惊,几曾见过这等奇奥猛厉的剑法,各自亮开兵刃护身,奋力窜出剑势之外。只听一片铮铮金铁交鸣相击声响,冷面秀士等人冲出剑幕之外,纷纷发出怒啸穿空遁逸而去。

魏醉白也不追赶,反身掠回,只见无极帮主已重伤两名匪徒踣地,仅剩下钱百涵苦苦奋战无极帮主。无极帮主一柄仙人夺招式奇诡,攻向之处均是意想不到的部位,钱百涵迅辣剑招竟为克制,守多攻少。钱百涵瞥见魏醉白返来,不禁胆寒,猛然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筋斗疾翻,猛然拧腰弹腿,平射如矢掠过池塘落下逃去。

无极帮主低喝道:“咱们快走。”

魏醉白摇首叹息道:“冷面秀土等已受重创,必不致卷土重来,属下委实猜不透江湖中人怎能探知主人隐秘,如此主人危矣。”

无极帮主道:“你我身受主人大恩,必欲寻一良策才能转危为安。”魏醉白突身形一阵摇晃,面色苍白。

无极帮主惊道:“贤弟怎麽样了?”

魏醉白道:“属下只感一阵头晕目眩。”

无极帮主知魏醉白与冷面秀士等拼搏时,真力耗用极钜,此刻魏醉白最是重要,忙道:“贤弟,你我速回孝陵去吧。”

魏醉白目露迷惘之色道:“万不能将萧婆婆一人丢下,生死不管。”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道:“也好。”身如离弦之弩般掠入萧婆婆居屋,须臾将萧婆婆挟出,低喝道:“咱们走。”两人一先一後,疾如流星曳空奔去。

屋内突闪出柳无情许飞琼二女,秀丽如仙。柳无情诧道:“为何星弟定要将萧婆婆带走?”

许飞琼道:“星弟行事向有莫测高深之感,他坚欲无极帮主将萧婆婆带走其中必有道理,你我依计行事已毕,回去向祝老前辈覆命去吧。”双双穿空逸去,转瞬形影杳失无踪。

明孝陵冷月凄迷,荒烟蔓草,铜驼荆棘,不时风送入耳一声鸟鸣,令人毛骨悚然。一处密布矮松山丘上端坐天外三凶之首白眉叟,环伺着八蒙面人。白眉叟长叹一声道:“昔日一着之失,致被柴青溪无端失踪,致使一波三折,功亏一篑,不知心愿何时可了。”

忽闻一声阴恻侧冷笑道:“似你如此守株待免,痴心妄念,永无到手之日。”

白眉叟闻声面色一变,忽又转颜哈哈大笑道:“大妹子,别来无恙,何不现身相见。”

发话之人正是那清风庵主,十数丈外人影一闪,现出一带发老尼,身如行云流水般向山丘上走来,冷笑道:“老身又不惧你,相见又何妨。”

白眉叟一跃而起,笑道:“大妹子言带利刺,分明讥笑愚兄罪有应得,大妹子此来必有见教。”

清风庵主冷笑道:“见教二字恕不敢当,你念念不忘於柴青溪,但柴青溪下落小妹已然探悉。”

白眉叟面泛惊容之色道:“他在何处?”

清风庵主笑道:“你别急,柴青溪实为神木尊者传人救走,但奇书在事前已被柴青溪焚去,受神木尊者传人礼遇甚隆,目前正在默忆奇书中内容,重新抄录,因柴青溪迄未参悟书中奇奥,无法一字不错默记书下。”

白眉叟诧道:“大妹子见告此事不知是否别有用意?”

清风庵主冷笑道:“你我共事最久,同列天外三凶,当然小妹另有用意在内,但决非不利於你。”

白眉叟微微一笑道:“愿闻其详。”

清风庵主道:“柴青溪如将全书默出决非短短时日可竟,在此期间倘能将藏珍图取有,则事尚有可为,然你等守株待兔,甚是不智。”

蓝野民闻言冷笑道:“此话何解?”

清风庵主目蕴怒光,沉声道:“尊驾是否知道无极帮主身後还有甚人麽?”

蓝野民道:“这个在下均已知道。”

清风庵主道:“无极帮主一代枭雄,决难受制人下,目前虚与委蛇之故端在谋取藏珍图……”

“此话可真?”白眉叟沉声道:“大妹子莫要危言耸听。”

“怎麽不真。”清风庵主冷笑道:“我等何不网开一面,容无极帮主安然返回总坛,他图谋甚急,藏珍图他必取在手中,我等可收渔翁之利。”

白眉叟摇首一笑道:“此话愚兄疑信参半。”清风庵主面色一变,怫然转身走下丘去。

白眉叟忙道:“大妹子且请留步。”

清风庵主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小妹何必强欲留此。”

白眉叟正色道:“兹事体大,焉能不慎重。”

清风庵主冷笑道:“外间盛传是你白眉老怪手下重伤魏醉白以致昏迷不醒,此事谅你也有耳闻。”

白眉叟道:“此事怎有不耳闻之理,但魏醉白绝非我等所伤。”

清风庵主淡淡一笑道:“如此甚好,你可猜出其中蹊跷麽?为何无极帮主无中生有诿罪於你。”白眉叟不禁呆住。八蒙面人亦面面相觑,不解其故。

清风庵主朗笑道:“这道理却不懂么?借刀杀人,遂其私欲,伤魏醉白的人就是无极帮主自己。”

“什麽。”白眉叟与蒙面老叟大感惊诧,几不置信。

白眉叟目露疑容道:“无极帮主为何要这麽做?”

清风庵主冷笑道:“老身方才不是说过麽?无极帮主乃一代枭雄,怎甘屈居人下,但因眼下骊龙谷藏珍内武功秘笈未得,是以不惜低声下气,听命他人……”

“此人是谁?”

“东岳绝顶之人。”清风庵主道:“藏珍图就收存在绝顶主人处,须知魏醉白系绝顶主人亲信,惟有魏醉白才知藏珍图收存之处,他更奉命监视无极帮主举动,故无极帮主极为疑忌,宛如眼中之钉。”说着微微一笑接道:“魏醉白伤重昏迷不醒,无极帮主对外宣称是罹受白眉老怪暗算所致,一面延医为魏醉白医治,使魏醉白感恩载德,套取藏珍图隐秘,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可笑你还蒙在鼓中。”

白眉叟怒容满面,冷笑道:“无极帮主如此歹毒阴险,愚兄怎能容他。”

清风庵主淡淡一笑道:“你要除他可惜此非其时。”

“此话何解?”

“请问你再出江湖究竟为了什麽?”

“为了骊龙谷藏珍。”

“藏珍图到手了未?”

“未曾。”

清风庵主冷笑道:“这就是了,你为何舍本逐未,不如网开一面,长线放远鸢,容他安然返回总坛,将藏珍图偷取在手时再除他也不迟。”

白眉叟望了八蒙面人一眼,颔首道:“也有道理,请问八位尊意如何?”

清风庵主冷笑道:“我劝你莫再犹疑不决了,一俟神木尊者传人悟出柴青溪奇书内玄奥,恐藏珍非你等所可为力了。”

一蒙面人道:“庵主之言极是,但在下有句不当之言,望庵主勿以为忤。”

清风庵主道:“尊驾只管说出,老身洗耳恭听。”

蒙面老者咳了一声道:“此中隐秘庵主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清风庵主冷笑一声道:“只有你等孤陋寡闻,无异置身瓮中,眼下武林群雄均皆撤去,存心坐获渔利,若尊驾等坚欲与无极帮为敌,哼,恐将为众矢之的。”话毕一鹤冲天飞起,曳空星射远去无踪。

白眉叟道:“诸位何妨出外探明是否与清风庵主所言无异,谅清风庵主决非捕风捉影,信口开河,必言而有徵。”八蒙面老者立时分向掠去。

且说无极帮主与魏醉白同返明孝陵,将萧婆婆置放於魏醉白邻室榻上,萧婆婆忽悠悠醒转,一跃而起,睁目四顾。无极帮主忽疾闪掠出,只剩下魏醉白一人,萧婆婆瞥见魏醉白,神色一怔,道:“魏香主,老身是你所救麽?”

魏醉白摇首淡淡一笑道:“在下与帮主前往探望於你,发现你昏睡在床,正不解其故,蓦遇冷面秀士及钱百涵偷袭,一场激战後将冷面秀士等驱退,帮主是以将你带来此处。”

萧婆婆目露不解之色,道:“帮主为何不与我解开穴道?”

魏醉白摇首笑道:“所罹手法异常奇奥,不明其解,故束手无策,却不料你竟能自动醒转,遭遇何事,可否说出?”

萧婆婆长叹一声道:“白眉叟单人只身暗算偷袭,是我不防顿被点住穴道,老怪逼供藏图下落,忽闻窗外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白眉老怪面色疾变,突伸两指,之後老身便不省人事。”

说着无极帮主已黑衣蒙面快步跨入房中,冷笑道:“白眉老怪不知窗外那人是谁,料来人系神木尊者传人,不禁胆寒魂飞,又恐你向他泄露隐秘,急伸指点你致命穴道,仓皇遁去,那知匆忙之际未能将你致死,老朽两人又适逢其会接踵而至。”

魏醉白颔首道:“帮主猜测一点不差。”

聂南阳突疾奔掠入房中禀道:“帮主,陵外强敌均已纷纷撤去,不知所踪。”

无极帮主目露惊喜之色,道:“真的麽?你我前往探听明白。”与聂南阳先後掠了出去。

须臾,萧婆婆目露真挚神色道:“魏香主,你伤势如何了?”

魏醉白黯然一笑道:“不妨事了,在下只觉前尘如梦,回忆往昔之事仍感似是而非。”

萧婆婆讶异不胜道,“全部失去记忆麽?”

魏醉白苦笑道:“仅能忆及一鳞片爪。”

肃婆婆四顾了一眼,突压低语声道:“老身在金陵偶得风闻帮主有叛异之心,可是真的麽?”

魏醉白闻言面色微变,忙道:“在下身罹重伤,不闻外事已久,心中虽有所疑,却未取得真凭实据,怎可妄入人罪,徒罹杀身之祸。”

萧婆婆冷笑道:“魏香主确为白眉老怪党羽所伤麽?只怕未必。”

魏醉白愕然答道:“看来你也有所言。”

萧婆婆道:“老身耳闻香主实乃帮主暗算所致。”

魏醉白猛然楞住,道:“自有水落石出之日,我等暂且隐忍,以免愤误大事。”

萧婆婆点点头,道:“主人聪慧绝顶,香主能禀白此行经过,主人必能悟出其中蹊跷。”

无极帮主忽一闪而入,道:“聂南阳之言并无虚假,但强敌纷纷退去却不解其故,我等暂莫管他,速速撒回总坛。”

萧婆婆道:“如何走法?”

无极帮主道:“化整为零,但我等三人同行。”

魏醉白摇首道:“如此无法避免败露行踪,不如分作三站,相距不远,各自易容,以便首尾兼顾。”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道:“此计虽好,但老朽担心贤弟……”

魏醉白摇首笑道:“不妨事了,属下只身一人途中按时服药比较方便,无须畏首畏尾,亦不易启人疑窦,但到达总坛之前帮主尽量避免与属下谈话。”

三人立时易容,萧婆婆易容成皱纹满面银发老妪,魏醉白亦易容成头戴小帽,面色苍白,似是久病方愈中年学究。无极帮主扮成商贾模样,但施展缩骨术比原有的身长竟矮之五寸,显得臃肿肥胖。於是三人分成三拨,萧婆婆最先上路,相互约定联络暗记,过了半个时辰魏醉白只身飘然而去,无极帮主殿後。

魏醉白沿江而行,月华皎白,四野苍茫,浩阔江面波光粼粼,风帆往来不绝,景物令人心旷神怡。峭壁之下停泊着一艘小舟,灯光外映,语声隐约可闻。魏醉白到达峭壁之上,四面巡视了一眼,突纵身一跃,身如飞鸟般泻落在棚顶。蓦闻舱内传出喝声道:“何方朋友驾临,请报出万儿。”

魏醉白微微一笑道:“柴老前辈麽?是我。”身形疾闪掠入舱中。舱内正是柴青溪于中龙及柳无情萧文兰两女、婢子荷花五人。

柴青溪呵呵笑道:“少侠委实料事奇准,时刻丝毫不差。”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时刻无多,在下与于少侠易容。”荷花忙取来菱镜一面,于中龙对镜易容。

严晓星在旁帮于中龙涂抹药物,道:“令师现在何处?”

柳无情道:“星弟,你尚不知情势又有变化。”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什么变化?”

柳无情道:“东岳主人频获噩讯,知处境已危,已命其门下多人纷纷下山,暗算诸大门派中高手,逼使武林群雄惧而却步。”

严晓星大吃一惊道:“居然有此事麽?怎麽在下未获传讯。”

柳无情道:“祝老前辈得讯,深恐星弟自乱方寸,是以秘不令知,刻已遣出十数拨前辈高人赶去,葛老前辈与于少侠恩师,许飞琼于中凤两位姐姐四人自成一路。”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东岳主人自速败亡之路。”约莫一顿饭光景,于中龙已扮成魏醉白模样。

严晓星详细嘱咐于中龙一切,即请柴青溪随後暗中防护,最上之策莫过隐秘行踪,与萧婆婆无极帮主避不交谈,以途中不要节外生枝之言推托。于中龙道:“在下紧记在胸。”转身与柴青溪先後穿出舱外而去。

严晓星如释重负般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多日郁闷至此尽释。”目赌桌上尚有酒菜,抓过一只瓷碗斟了满满一碗酒。

他正欲痛饮,柳无情忽疾伸右腕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扣在严晓星曲池穴上,嗔道:“不准喝。”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难道酒中有毒麽?”荷花掩嘴窃窃低笑。

萧文兰玉靥绯红,轻笑道:“星弟,酒能乱性,你燕姐深恐你酒後无德,才予拦阻。”

严晓星恍然大悟,目注了柳无情一眼,道:“小弟适可而止好麽?”说着露出一副乞求之色。女人究竟心软,缓缓松了纤纤玉指。

严晓星伸了伸舌,浅饮了一口,取箸品尝盘中佳肴。荷花至船舷旁舀了一盆净水,萧文兰柳无情二女相互拂拭严晓星面上易容药物,恢复原来形貌。严晓星连日忧心烦神,用饱後与三女晤谈了一阵,三女笑语如花,严晓星如跌入了众香国,这样的夜晚他自然不会错过,让它虚度。

严晓星恣意地捏弄着萧文兰胸前那两团滑腻的乳球,丰硕、充满弹力的乳峰被搓圆弄扁,而它却固执地找机会恢复原貌,那种颤颤的波动,真是视觉上的一大享受。

“嗯……嗯……宝贝……你今……天……嗯……亲得……我……好舒……唔嗯……服……”萧文兰很敏锐地感觉到严晓星的热情,情绪也随之急遽地窜升着:“……嗯……用力……啊啊……好……好……嗯嗯……再揉……嗯……再揉……”

严晓星一面吸弄着萧文兰挺硬的乳尖,一面捉狎地嘲笑着:“原来……你也是……这么……啧啧……骚……平常还……装成……啧啧……正经……淑女……啧啧……啧……”

萧文兰气息零乱,全身有如风摆杨柳,微微扭动:“不来了……你就会……嗯嗯……笑人家……啊啊……别咬……嗯……别咬……嗯嗯……”她的双手彷佛没头苍蝇似的,在严晓星的身上贪婪地抚摸着。

严晓星似乎有把握就口的美味再也飞不了,并不急着做最后的接触,他要细细地品味着萧文兰娇躯的每一寸肌肤。严晓星灵活的舌尖、湿热的双唇,从萧文兰的脸庞、耳根颈后、胸脯、小腹一直到脚掌指缝,一丝不苟地亲舔一遍。

严晓星伏身在萧文兰的脚底下,略抬头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那乌丛密布的阴户。充满神秘不可侵犯的女人性器官,在这种窥望的角度,更令人冲动、兴奋。尤其是一览无遗的蜜穴口,还正汨汨流着晶莹的湿液,那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加诱惑。

严晓星移动身子再压伏在萧文兰身上,给予一个深情的热吻。他俩的舌头在互相缠斗着,他结实的胸膛挤压着她的丰乳,硬胀的宝贝在她的大腿上磨蹭着、跳动著。萧文兰的纤纤玉指,循着严晓星的大腿内侧,摸索到了怒胀的宝贝,觉得连宝贝也异于往常的硬挺,甚至彷佛一夜之间就长大、变粗许多。萧文兰有点惊讶,却又爱不释手地握紧宝贝,不徐不急地套弄起来。严晓星得情绪已达至极,不多赘言地扶着宝贝,一挺腰,“噗滋”一声,宝贝应声而入。

“啊……嗯……”萧文兰的阴户正被龟头磨得阵阵酥麻舒畅,如疑如醉,而突然家宝的挺进,更令她彷佛突然被重抛到高空,那种强劲的冲撞,让她有说不出的刺激与快感,只有用娇喘与呻吟来宣泄内心难以承受的愉悦。

“喔……哼……你的小穴……好湿……好热……嗯嗯……好紧……喔……”严晓星的宝贝清楚地感受到小穴里的湿热,在缓缓的抽送中,宝贝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阴道壁上的皱纹、凸芽,那种刷磨的快感,正是让人梦寐以求、回味无穷的滋味。

“好……弟弟……啊……唔……好涨……嗯……好舒服……喔喔……”宝贝就如同一根火热的铁棒,在烙烫着阴道壁,那凸胀的龟头,还有劲地冲撞着子宫,让萧文兰觉得整个下半身酸溜溜、酥麻麻的:“……唔……好……再用力……啊啊……是……啊……舒服死……嗯了……喔……”

萧文兰呻吟着令人为之酥骨的声浪,还有扭腰摆臀的淫荡动作,让严晓星不由己地更加速着耸动臀部,让宝贝在热潮急涌的小穴里快速地抽送着。严晓星的宝贝就如引擎的活塞,又有如抽水的唧筒,不停地挤压着小穴里渗出来的淫冰,“叽吱!叽吱。”的声音有节流地越来越响、地越来密集,交杂着萧文兰忘情的哼叫声,就像一曲令人销魂的淫靡乐章。

俩人的呼吸就像正在作百米赛跑的冲刺,身体的纠缠就像连体婴般的紧密,现在他俩接合的彷佛不是只有彼此的性器官,而是整个躯壳、气息甚至灵魂也都融合为一。就像心灵相通了一般,除了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欲望,彼此也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愉悦。

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快感高潮,就像涨潮的波涛,一浪跟着一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萧文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显得有点沙哑、无力:“……唔呼……唔……呼……宝……我不……呼唔……不行……了……嗯呼……不行……了……呼……”

严晓星满身汗渍,对萧文兰几近告饶的呻吟彷若未闻,仍旧既急且深地抽动着,直到宝贝逐见由麻而痒,由酥而酸,而且渐渐地扩散开来,然后如针扎似地刺激着他的腰眼、骨髓,接着他觉得宝贝似乎在无止境地充胀、扩大,又彷佛在做着无法控制的急颤。

“啊啊……梅……呼呼……我来……了……啊啊……要来了……啊啊啊……”严晓星反仰着上身,极尽全劲地挺出腰臀,让宝贝深深地抵顶在小穴的最里端,说时迟那时快,一股股的热精,分成几次连续的激射,完完全全射进萧文兰的体内,一滴也不糟蹋。

“啊啊……嗯嗯……呜……啊啊……”愉悦的嘶喊已分不出是谁的声音,也听不出他们在呢喃甚么。或许,那些嘶喊、呢喃,表面上并没甚么意义,那只是一种情绪上歇斯底里的发泄而已。

“呼……呼……呼……”严晓星又软瘫着贴伏在萧文兰身上,激烈的动作就像风筝断线般,突然极不协调的静止;但内心的情绪却像散步在缓降坡,慢慢地和缓下来。

严晓星一面把柳无情的睡衣向肩侧分开,让它自然地慢慢滑落;一面用热唇在她的肩颈上磨蹭着。随着柔软的睡衣慢慢滑落,柳无情雪白的胸脯、傲挺的双峰、平滑的小腹、修长丰腴的打大腿、逐一显露。只见柳无情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亵裤,在一片雪白上更显出强烈的对比。把高凸的阴户紧绷的得彷佛随时有“脱颖而出”之势,两边遮掩不住的阴毛杂乱的卷曲着。

这时,严晓星向下移动双唇,把脸埋在乳沟里,呼吸着阵阵诱人的乳香。经久未尝的性爱愉悦,逐渐一一浮现,柳无情闭着眼,一副陶醉的模样,享受着重温旧梦的喜悦。柳无情的身体持续地在发烫中颤抖着,所有的矜持与坚持,顿时如春阳融雪般逐渐烟消雾散。

“……啊啊……不要……好痒……嗯嗯……”柳无情在阵阵的寒颤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只是,柳无情虽然嘴上叫着:“……好痒……不要……”身体却舒畅无比,双手还紧紧扣着严晓星的后脑勺,让接触处更紧更密。

当严晓星的双唇夹住坚硬的乳头时,柳无情只觉得一阵晕眩,软弱地瘫软在床上。一时间,柳无情的情欲彷佛已到最高点,有如旷欲多日的荡妇,呻吟似地说:“……嗯……好舒服……啊……好……嗯嗯……”同时还空出一只手,探索着严晓星胯间的宝贝。

严晓星扯掉柳无情的亵裤,把头一低,便舔拭着她的大腿,并且慢慢移向那长着稀疏阴毛的私处。柳无情很自然的叉分双腿,挺着下体配合著严晓星的亲舔动作。严晓星得舌头灵活地拨弄着阴唇缝隙上的阴蒂。一面把中指探入小穴里,沾濡着滑腻淫液的小穴,让他的探寻毫无滞碍,也让他嘴里积满酸涩的汁液。

严晓星觉得手指在湿热的窄狭洞穴里,被裹得紧紧的,在柳无情身体的扭动间,阴道壁也跟着蠕动,让手指彷佛是被咀嚼、吸吮着。只听见柳无情拖得细长的呻吟着:“……喔……深一点……啊啊……好……啊……好舒服……弟弟……嗯嗯……深一点……星弟弟……”

严晓星调整一下姿势,俯在柳无情身上,凑近下体,把龟头抵顶着她的阴道口,转着臀部,慢慢沉腰。彷佛分解动作一般,龟头慢慢分开阴唇挤入洞口;包皮外翻,宝贝一分一寸地消失。柳无情满足地“哼”、“哼”地叫着,渐渐感到小穴被塞满的快感。她浮动着臀部摇摆着,让小穴里的宝贝刺激着阴道壁上的每一个角落。

“……啊……用力……啊啊好……舒服……嗯……嗯……的……啊……”柳无情全身都动了起来,忽而弓身、忽而颤动;柔软的蛇腰带着臀部又顶又抛的:“……舒服……啊啊……极……顶到了……啊啊……顶到底……了……啊啊……”柳无情喘息不断,呻吟声越来越越淫荡,也越来越高亢。

严晓星虽然是压在柳无情身上,但是柳无情身体激烈的反应,反而变得主动地在吞噬着他的宝贝。严晓星的身体被顶起,他惊讶着女人的身体,竟然能把吃力的动作做得如此顺畅,令他几乎不必多花挺腰抽送宝贝的力量,就能享受到更高的性爱快感。

严晓星感觉到柳无情的小穴虽然狭窄,但却由于大量淫液的润滑,使得宝贝被紧紧裹着,还能顺畅的滑动着,再加上柳无情几近贪婪的需索,一鼓作气、毫不稍息的扭动着,让他很快的就达到高点。一阵酥酸难忍的刺激传至宝贝及宝贝根部。严晓星双手撑起上身,把全身的力道贯注在宝贝上,使劲地挺腰,做着最后冲刺地把宝贝送入小穴的最深处。严晓星急遽地喘着大气:“……啊啊……我来了……来了……全给你……了……啊啊……”

柳无情很清楚地感觉到,小穴内的宝贝正急速地在膨胀着,令她的舒畅情绪也跟着在膨胀。柳无情把双腿高高举起,盘缠着严晓星的腰臀;双手也紧紧地环抱着他的上身,让两人的身体紧贴得密不通风、水泄不通。随即,一股股浓郁的热精,如水柱激射般地,从龟头冲入阴道深处,跟子宫内滚流而出的热潮不期而遇,互相涌撞的结果,形成一种如浪的澎湃,激汤出性爱的至高愉悦。

“……啊啊……嗯嗯……啊啊……”两人的呼喊声此起彼落地交织着。

严晓星的身体在一阵僵硬的抽搐后,缓缓地松软下来;柳无情也在一阵阵激颤中,不由自主地把指甲掐陷在严晓星背后的皮肤里,印出一条条微微渗血的抓痕,以及几处弯月型的印子。

紧贴的身体,令荷花胸前的丰乳被挤压的变了型,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上衣此时反而成为身上的负担,严晓星的手在她的腰部,顺着衣角的间隙触抚着它她光滑的肌肤,只觉得时间并没有改变她肌肤的触感,仍然像十年前的少女一般。

“……好柔软……好暖和……”严晓星跟荷花的脸颊在互相磨蹭着,并在她的耳根细语、吹气。

“……嗯……嗯……”一阵阵的搔痒让荷花微微发颤,她的手也在他的肩背上摩挲着。

严晓星轻轻地解开荷花肚兜的背扣,让他的手在滑动之际顺畅无阻。荷花觉得胸前一种解脱的快感,她微微退一下,任由肚兜滑落,然后互相为对方解开上衣的扣子。毫无遮蔽的身体微有凉意,而内心却有如熔炉烈火在燃烧。

严晓星呼吸着荷花头发的香气,双手缓缓地撩起她的裙摆,手掌贴抚着丰腴的大腿,慢慢地向她的腿根处移动。荷花不禁挺动着下身,贴触着他突凸紧绷着裤裆的小腹下。严晓星的手撑开她亵裤的一角,强攻着她的最后一道防线。荷花朱唇半开、媚眼微合,娇柔无力地喘息着。她满足于源源而来的情多于肉体上的欲。严晓星的视线仔细地扫描着她的身体;荷花难忍娇羞地横臂遮眼,从急速起伏着的丰乳,可以见得她内心激动的情绪。

严晓星的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看似吹弹可破的的肌肤;诱人双乳上的乳尖在泛红、变硬,让人越看越爱不释手。严晓星低头,以柔软的舌尖挑拨着她的乳尖,它彷佛坚毅的不倒翁,刚被推向一旁,却随即恢复原来的坚挺。严晓星轻轻地微分荷花的双腿,把手掌贴在茂盛、乌亮的绒毛上,感受着它的柔嫩、温热。荷花搓动着双腿,磨擦着他的大腿。偶尔轻触到他那硬账、火热的胯下活物,觉得它彷佛在示威、在挑□,荷花不禁想安抚它,而将它轻握着。严晓星的宝贝彷佛挣扎似地跳动着、缩胀着。

当他们的嘴唇再度密合时,两人的舌头疯狂似地纠结在一起,互相吸吮着彼此互相混和的津液;严晓星挺硬的宝贝徘徊在湿润的洞口,双方都不急着要它进入,反正水到渠成,毕竟彼此心灵上的契合,比肉体上的接触来得重要多了。双方忘情地拥吻、扭动着,严晓星的宝贝彷佛无需指示,便自行在阴唇隙缝中寻找最终的归属。

“……唔……唔……喔……喔……”在荷花轻微的呻吟中,严晓星的龟头逐渐消失在蜜洞口。

“……唔……唔……喔……喔……”

“……嗯……唔……呼……”严晓星轻轻地抽动起来:“……嗯……荷花……嗯……你舒服……吗……喔……好紧……喔……”

“……唔……唔……公子……小婢……好爱你……”

“……嗯……你的穴里好……湿……嗯……好热……喔……好紧……喔……”严晓星把结实的胸膛压揉着她的乳房,耸动的臀部慢慢加速,令人脸红心跳的淫声秽语,夹着浓浊的喘息声,在荷花的耳边回响着。

“……唔……唔……”阴道壁上传来磨擦的快感,以及龟头顶撞着子宫壁的震撼,虽然让荷花舒畅得难以言喻,却只是微微地颤抖着、扭动着,而不敢呻吟出声。

“……呼……荷花……舒服……的话……就叫……嗯……出来……叫出来……会更……喔……舒服……”严晓星似乎感觉到荷花那一点点最后的矜持,他鼓励着她尽情享受着性爱的愉悦,一面把宝贝轻轻退到洞口,然后突然地急速插入,直到尽谤而入。

“啊……啊……”又急又重的冲撞,让荷花不由得一声大叫,那种无法抵挡的快感,让她几乎晕眩过去:“……啊……受不……了……啊……公子……轻……轻……哼……啊……慢……慢……啊啊……”彷佛是睡梦中的呓语,让她回想起第一次时的那种既疼又美的感受。

“……呼……叫……我要你……呼……叫出……来……舒不……舒服……”严晓星彷佛奔驰的野马,又急又重地抽送着:“……跟我……一样……嗯……嗯……把快乐……呼叫……出……出来……”

“啊……啊……轻……嗯……嗯……”荷花的声吟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急,但那并不完全是严晓星的鼓励,晕眩中的她似乎听不清楚他在说甚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呻叫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狂叫、在呐喊。

“……啊……嗯……嗯……”荷花彷佛需要身体更紧密的接触,她把腿高举,盘缠住严晓星的腰,极力地挺动着下身:“……嗯……来……再来……嗯……啊……啊……嗯嗯……”

严晓星突然觉得宝贝在酸麻,立即挺起上身,双手紧抓着她的柔腰,急急的猛凑着交合的下体,然后在最后关头,把宝贝深抵着逼穴的最里端,等待着随时能量激爆的那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两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就像两人的热潮互相融合一般,然后慢慢一切又归于平静。

天色未明,江面上冉冉升起一重薄雾,舱底水流潺潺如吟,渔火点点,楫户伊哑,宛如诗意画境。棚顶蓦闻落足微声,舱内传出柳无情娇叱道:“什么人?”

只听一粗豪语声道:“小的艾阳,严少侠在麽?”

严晓星已自疾掠出舱,道:“在下正是严晓星,艾护卫何事见教?”

棚顶翩然掠落艾阳,躬身行礼道:“果然少侠在此。”

严晓星望了艾阳一眼,微笑道:“艾护卫为何知在下在此,请入舱内叙话。”两人先後探身入舱,盘膝坐下。

艾阳道:“艾某受丐帮高手鲁青指点,方知少侠在此,又深恐少侠驾舟离去,是以星夜兼程赶来。”

严晓星道:“看来艾护卫面露忧急,不知遇上何事,还望见告。”

艾阳长叹了一声道:“前蒙少侠授计,鹰愁谷主人信以为真,不愿与大内为敌,放出陶氏二女,但陶小燕姐妹志切亲仇,视无极帮中人宛如深仇大敌,连连杀害无极帮匪徒……”

严晓星大吃一惊道:“她们尚未离开东岳麽?”

艾阳摇首道:“不是,陶氏姐妹回至京城後,一闻知是少侠妙计脱险,心急如焚,欲寻觅少侠下落,逼问艾某少侠现在何处,艾某诿称少侠行踪飘忽,捉摸不定,但不出江南地域……”

严晓星接道:“是以她们姐妹二人强拉着艾老师南来寻觅在下行踪。”

艾阳道:“少侠猜测不差,不料在宝应青阳庄为冷面秀士察出行藏,钱百涵小贼见二女貌美,戏谑嘲弄,引起一场拼搏,二女被冷面秀士暗算生擒。”

严晓星不禁面色微变道:“艾老师就该设法营救才是。”

艾阳赧然苦笑道:“冷面秀士等一干匪徒隐匿无踪,艾某逼不得已赶来问计於少侠。”严晓星沉吟不答,心下甚是作难,似此节外生枝,恐误了大事。

忽闻邻舱传来萧文兰呖呖莺声道:“星弟,你难道无动於衷、袖手不管麽?”

严晓星摇首太息道:“如在下猜测不差,冷面秀士等必还隐藏在宝应附近,他志在探明无极帮主行踪,艾老师不妨如此这般……”附耳密语一阵。

艾阳面露笑容,道:“少侠绝妙好计,如此艾某先走一步。”抱拳一拱,穿出舱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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