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久天长

帝久天长第3部分阅读

不免也动了女人爱美的心性,想要讨教一二。”常丰王身在漠南那种崇尚力量的地方,略显文弱的相貌自然是一个大男人的致命硬伤,这点敏彦早已知晓。她甚至还在心中暗想,如果连这都不能合理利用,简直是辱没了套在常丰王身上的好皮囊。

风云变色,两位身处高层的人物各有各的策略,你来我往调侃了一个回合。

余下的人冷汗淋漓,看来是无法理解这两个人奇异的乐趣了。

扳回一城后,敏彦转了话题,开始关心亲人:“枚太妃身体可还硬朗”

所谓的“枚太妃”,算起来该是敏彦的表姑,三十年前敏彦的祖父在位时将她嫁到了漠南,从那之后就没回过娘家,更没有派人捎来只言片语。朝中元老都知道她这是对祖国心怀怨恨,所以才走得毫无牵挂。

偏偏萧恕微笑答曰:“太妃身体很好,总念念不忘故乡风土,要不是皇兄以年纪大了经不住长途跋涉为由拦住她老人家,太妃还想与小王一起上路呢。”

这次轮到老一辈知晓内情的大臣们在心里默念了:纯属瞎话、纯属瞎话

敏彦深谙其中曲折。她挑了挑眉,也不揭穿萧恕的谎言,淡笑说道:“太妃的心意,朕一直都知道的。她老人家年事渐高,确实不该再经旅途劳顿。”

又是一阵明里来暗里去的对战,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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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明里来暗里去的对战,敏彦面带笑容地将常丰王一行人安排进了外廷的驿馆。更多

福公公一听说宫门外生了“常丰王调戏女帝”这件大事,便猜着敏彦午饭又要吃不下去。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敏彦一回到熙政殿,就冷脸挥开了御案上摆着的砚台。

一边派人去搬救兵,一边收拾着砸得粉碎的砚台,福公公知道敏彦现在根本见不得任何外人,所以他聪明地没有喊人进殿打扫。

“陛下,传膳吧”福公公用一张纸包好了壮烈牺牲的砚台遗体,小心地凑到了揉着额角的敏彦身前,轻声问道。

“不,朕不想”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温颜不赞同的声音:“陛下”于是她立即气鼓鼓地改口:“传膳”

温颜点头,对福公公说道:“可以传膳了。”

福公公抓着盛有砚台石屑的纸包,慢慢地退出了熙政殿,不再去管里面生的事情。这时多半是温颜在语慢得惊人地劝解敏彦,最好不要听,那种劝解,也只适合因在外受气而积怨积怒中的敏彦陛下。

唉,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福公公心里叹着气,回想起之前太上皇在位的时候,敏彦也常常因生气而食不下咽。

尽管外族的民风开放,接受女帝不是一件难事,可问题就出在敏彦没有外族巾帼的豪迈和健壮。每次接待使节,被暗中嘲笑是经常有的事情。甚至有一次,某个使节还张狂地说:“那么一个娇俏的小妞儿能干什么该不会是要在床上施展功夫拉拢人心吧亏他们想得出这种好法子啊,哈哈哈哈”

他说这话的时候,敏彦就站在后面。

福公公记得敏彦陛下当场铁青了脸色,回头就走。那个使节,最后还是被太上皇派人在其回程的路上悄悄解决掉了。

“为什么朕又因女儿身被否定了”敏彦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着,“也许是朕做得还不够好”

温颜默默地蹲在敏彦膝前,拉开了她纠结交握的手,抓住,轻声安抚道:“没有,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们不懂你的好。你才登基半年,漠南偏远,一时传不过去也是正常的。”

敏彦闭眼,有些伤感地说道:“朕做皇太女的时候修水筑堤、疏散流民、赈灾灭贼,哪一样比不上男人了呢朕当了二十年的皇太女,如果真的有威名,难道还传不进漠南去吗”

温颜笑道:“这就对了。漠南王不是傻子,他怎么会让你的威名传遍他的领地只有像我这种人,才有可能作为陪衬,去应了人家口中的男宠之名,合了他们想听新鲜事儿的心态。”

敏彦皱眉:“胡说什么呢”

“总之,”温颜没有理会敏彦形于外的微怒,一径笑着起了身,“陛下不能为了这种区区小事而不肯吃饭。陛下因怒伤身,岂不让那些小人正中下怀”

敏彦抿嘴,别开了头,“朕当然知道。”

“陛下明理,正是天下百姓之福。”温颜勾起嘴角,“那么,为了证明陛下所言不虚,微臣斗胆恳请陛下,允许微臣伴随陛下用膳。”

“你”敏彦叹了叹,“都说要吃了,你还不愿放过朕。”

温颜笑道:“哪里,伴驾用膳只是微臣小小心愿之一罢了。”

敏彦失笑:“听起来,你的心愿还不少。”

“每个人都有无数的心愿呢,陛下。”温颜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以退为进

稍早,如意因有要务在身,没能赶上迎接漠南使节一行。不过传闻这种东西是随时随地都能听到的,所以尽管他遗憾于错失良机,白白浪费掉亲自参与精彩的常丰王和敏彦之间对决的资格,却也可以从目睹了全过程的户部官员口中捕风捉影,抓住蛛丝马迹进行无限扩展。

听起来好像皇妹稍占优势,但实际上她已经窝满一肚子怨恨了吧。

如意一边这么想,一边抱着金算盘往内廷走。

他倒不担心敏彦,只要温颜在宫里,敏彦的火气就不会蔓延。他在意的是驿馆那边的情况。看这天色,负责接待的辛非现在应该去熙政殿外侯着了,不知孙歆能不能仅凭一人之力稳住萧恕手下的人。毕竟对方是阅历丰富的常丰王,近几年来,孙歆虽有长足进步,可他实战经验太少,短时间内也许还无法与萧恕相提并论。

那么骄傲不屈的人,就怕他惹出什么麻烦。

如意回遥望静立于外廷的驿馆,仔细地想了想,最终放弃了去掺和一下的念头。礼部的事情,还是让礼部自己解决比较好,他一个外人凑过去,可能要招来非议,也会使礼部某些心高气傲的官吏自觉受辱。

又考虑了半晌,如意脚跟一转,慢慢朝熙政殿蹭去。

时间赶得正巧,所以辛非没在熙政殿外站太久,就见福公公出了殿门,请他进去:“辛大人,陛下在里面等您呢”

辛非摸了摸圆圆的脑门,讨好地一笑:“这个,陛下的心情”

福公公当然清楚他想知道什么,于是压低了嗓音,答非所问:“温大人刚走。”

“哦哦哦”辛非连连点头,整整衣冠,放心地甩开了步子进殿。

敏彦没在御案后批奏折,而是拿了本书边走边读。一看到辛非圆滚滚的身子出现在门口,她就随便找了个上的位置落了座。

“微臣辛非,叩见陛下。”

“辛非”敏彦半阴不沉地拉长了声音,“辛大人。朕现,自从得知漠南使节将要进京后,辛大人似乎就一直很忙、很忙,忙到除了早朝,朕都没在熙政殿这边见过大人一次。”

“微臣惶恐”辛非秉着破罐子破摔的精神,自暴自弃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微臣的荣幸。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微臣也十分想念熙政殿外的一草一木,只可惜公事缠身,令微臣不得不忍痛错过觐见陛下的机会。但微臣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陛下的一举一动,并力求能将事情尽量办到使陛下满意。”

敏彦似笑非笑:“每次朕问你一句,你就总能拿出十句话来应付朕。”

辛非继续着他的惶恐:“微臣有罪。”

“行了。”敏彦挥手,“朕让你来,不是听你废话有罪没罪的。说吧,今天有什么收获对于常丰王来京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辛非斟酌了一下,保守说道:“这种事情,苏大人应该比微臣更清楚,想必乐大人也有了腹案。微臣的话,实在是一派胡言,用来打别人还勉强说得过去。”

敏彦知道辛非的顾虑,所以她换了话题:“听说辛大人今早放弃了享受天伦之乐,天还没大亮就到了城门外守着今天若不是辛大人不辞劳苦,我朝就要颜面尽失了。”

辛非立即拍上马屁,而且还拍得震天响:“啊,这多亏了陛下的指点陛下英明,看透了漠南想让我朝出丑的诡计,微臣本该”

“朕的指点”敏彦挑眉,“此话从何说起”

辛非瞪眼,心里一个咯噔:难道

他想起了前几日,那位语气柔和的大人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告诉自己:“希望您这次能提前在城门外等着,虽然辛苦了些,不过大人还是按照陛下的意思行事吧。”

“陛下的意思”

真的是敏彦陛下的旨意吗好像仔细分析分析,对方也没明确告知。

辛非浑身一冷,忙不迭地嚷嚷道:“哎呀,早知道那个萧恕跑来了,微臣倒不如在家逗逗逗小九玩。咳咳,微臣家的小九还不满百天,咿咿呀呀的很是可爱、很是可爱”

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辛非面上带着笑容,实则心里已经愁眉苦脸。都怪温大人,明明长着一张不会骗人的脸,偏偏说话这么暧昧不清,这下可害惨他了

好在敏彦没有抓着他的小辫子不放,只促狭道:“小九原来辛大人家的九公子还没取名吗要不要朕赐个吉利的名字”

辛非挥汗如雨:“这是微臣一家的荣幸”

敏彦倏地露出了一抹令辛非心脏无力的笑容,兴致勃勃地建议道:“唔不如就叫辛吉利吧”

“”可疑的沉默。

“怎么,不好”敏彦的脸色明显沉了一沉。

“不很好,极好,非常好微臣代小九谢过陛下恩典微臣认为,辛吉利这名字十分响亮,又是陛下御口亲赐的祝福,有了这个名字,小九日后必将福气绵绵、贵人多多微臣微臣感激不尽”辛非含泪谢恩。

“嗯,朕觉得这个名字相当不错。”敏彦支了下巴,懒洋洋地点头。

“”辛非无言以对。

“那,我们继续讨论漠南使节的问题。”刚才还懒懒地说着闲事的敏彦,在这一瞬间换上了辛非熟悉的漠然表情,甚至连声音都变成冷硬的了。

“遵旨。”

辛非一出熙政殿,只感觉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累积贮藏起来准备过冬的肥油都被消耗干净了。他甩了几把附着在圆脑门上的汗珠,抬头望天。

今年的夏天尤其热。

他刚感慨完毕,猛一回头,就见温颜微笑着站在不远处,似乎正等他出来。

“温大人”辛非罔顾一堆朝他示威中的赘肉,用着生在他身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矫健步伐蹿下台阶,一溜小跑,来到温颜所在的树荫里,“温大人,那天”

温颜收起了笑容,沉静的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警告,“辛大人,那天您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您之所以会提前到城门去迎接使节,是您身为礼部尚书多年而成的一个小小习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对不对”

辛非愣了片刻,最后定下脸色,礼貌地无视掉那个在树后藏着不想现身的人。他徐徐抬手作了一揖,由衷称赞道:“温大人,原来朝中人都看走了眼,原来您才是足智多谋、高瞻远瞩的那一个。下官佩服”

温颜悠悠地恢复了满脸的笑意,依然是那慢吞吞的语,不急不缓地说道:“辛大人过奖了,我么,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平凡人而已。”

当辛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温颜的视野里,自称平凡人的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挪开身,后面露出一角青灰色衣摆。

“如意殿下,您还要藏多久辛大人已经走了。”

如意挡着脸,吱吱喳喳地笑:“嘿嘿嘿,温颜啊温颜,你帮他的忙啦”

温颜叹道:“您不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么而且您还故意让他现,却又不肯出来。您这到底是在帮人呢,还是在害人既然这样,驿馆那边的事情,微臣可就当您刚才没提过了。礼部的公事,微臣可是比您更没资格插手的。”

“啊,这样”如意只是笑,“好像宛佑更喜欢孙歆。如果我说我只要打个无伤大雅的小赌,就能让他回心转意,你感觉如何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温颜低头略一思考,肯定地回答道:“殿下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宛佑殿下接受不接受,其实不在微臣的考虑范围内。”

“温颜。”难得的,如意也叹气了,“你越这样,宛佑越讨厌你。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好吧好吧,我承认你确实不需要考虑宛佑的想法,但你至少要帮帮敏彦。”

温颜笑道:“虽然这么说很失礼微臣认为,您的担忧是多余的。孙大人能胜任礼部侍郎一职,并且还会走得更远。要是连应对常丰王这种小事他都做不好的话,那他怎么在朝堂上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即使孙家世代皆”

温颜话未说完,福公公匆忙由台阶上几步跳下,拉着他,胡乱且无章法地对如意行了半个礼,焦急地说道:“陛下晕过去了,温大人先进去看看,老奴这就去请御医”

“敏彦”

如意惊叫,跳起来就朝熙政殿里奔去。温颜紧随其后,当他疾步行至殿内,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随手抓住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取一桶冰块,到外廷驿馆找礼部侍郎孙歆大人,就说就说给他解暑,再告诉他,打狗要看主人,但野狗就不必顾忌了。越快越好”

“是”小太监掉头跑开。

外廷驿馆。

孙歆的脾气一向不好,但胜在耐性不错。尽管耐性十足,可一旦被惹急,他就会暴露出个性中倔强而又恐怖的一面。比如说现在,他能忍下萧恕以午睡为由,拒他们于屋门之外,也能忍住外面似火骄阳的炙烤,只为专心等待远方而来的客人睡醒起身。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在使节来到的第一天,负责接待的官员必须要与使节正式见一次面。

可是,侮辱不是他能忍受的东西。

一盆冰凉的井水兜头泼下,淋得毫无防备的两人浑身打颤,躲都没来得及躲,狼狈地透湿了鲜艳的衣服。

指挥泼水的孙歆则冷静地说道:“京城连日不曾有雨,下官在此为大人们降降温。”

被泼了水的是萧恕手下的两个随从,他们怒目瞪紧孙歆,那眼中的恨意强烈得令孙歆身后的官员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只有孙歆本人仍旧笔直地站着,昂以对。

“叽里呱啦叽里呱

章节目录 第 7部分阅读

被泼了水的是萧恕手下的两个随从,他们怒目瞪紧孙歆,那眼中的恨意强烈得令孙歆身后的官员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只有孙歆本人仍旧笔直地站着,昂以对。更多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两个随从一阵鬼哭狼嚎,原本只是呆在四周看热闹的其他漠南人也渐渐围了上来。

强敌环伺之下,孙歆不退反进。

“哇啦哇啦”其中一人大叫一声,马上有三四条人影扑向孙歆。

“孙大人”大安朝这边的官员惊呼起来。

可还没等他们惊呼声的尾音落地,孙歆面前就多了几个瘫软掉的人,数数,不多不少刚好是四个。

惊呼的官员们迅换了语调,变惊为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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