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大道争锋第176部分阅读

作为继子,这么直接问来,显得很是无礼,不过乔掌门却毫不计较,就将两人来历说了一遍。

杜时巽听了,却是冷笑一声,“斩颅剜心,起死还生”

他对着乔掌门一拱手,道:“既有这等本事,阿父,可否容孩儿上去一试”

乔掌门似对其宠溺宽容的很,当即点头道:“孩儿尽管去试。”

杜时巽来至杨奉霄面前,不知为何,被他盯住,后者有一种心惊胆战之感,强自镇定道:“少掌门欲如何试”

杜时巽面上浮现一丝讥笑,道:“借尔头颅一用。”

语毕,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杨奉霄的脑袋,用力一捏,咔嚓一声,竟然一把捏爆,再轻轻把那身躯拎起,另一只手攀上来,拿住脚踝,双臂一分,竟是生生将其撕成了两段。

方才杨奉霄作法时,半点鲜血也无,可此时却是鲜血喷溅,如泉涌出,而且再也不见有所动静。

杜时巽冷笑一声,将残躯摔在地上,不屑道:“不过是尸中藏尸,脑中藏虫的小把戏,岂能骗我”

他得蒙异人授法,一双眼睛淬炼通神,能观灵机真幻,一眼就看出杨奉霄乃是借虫豸之身藏了神魂,再寄居脑中,而身躯早已炼成了尸器,方才可行那等事,现在头颅一被他捏爆,便就生机断绝,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回过身来,双目神光爆射,盯着古宏堂,道:“你不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术么你来把他弄活我看。”

古宏堂慑于此人威势,眼睁睁看着自家师兄死于非命,却丝毫不敢阻止,在非但如此,其庞大压迫力下,竟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杜时巽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嗤笑道:“凭你也配为我锺台座上宾,滚下去”

他一脚踢出,正中其胸膛,力道修士力气何等之大,登时就将古宏堂胸骨踩塌,他惨叫一身,身躯自上殿中飞起,砰地一声,摔在了金锺台下,抽搐了几下,便就不再动了。

第六十一章 神目威仪搅佳宴

杜时巽当场打死两名元婴修士,行事霸道无比,引得在座之人皆是色变,近处更有几人惊得离案而起。

一名长老当即喝骂道:“杜时巽,今日掌门聚宴八方同道,本是盛会,你怎弄得殿上溅血秽污金台”

杜时巽对其指责丝毫不惧,反而哈哈一声大笑,道:“这二人方才说什么斩颅剖腹,起死回生,小侄不过试上一试而已,他们自己本事不济,这又怪得谁来”

乔掌门这时微微皱眉,道:“巽儿,你出手太不知轻重了。”

杜时巽面上混若无事,道:“这二人竟敢妄以异术瞒骗阿父和在座同道,孩儿实在看不过去。”

座下一名姿容娇艳的美妇妩媚一笑,出言打圆场道:“时巽也是一时激愤,掌门勿要怪责了。”

乔掌门点点头,道:“容你一次,不可再犯。”

“是。”杜时巽躬身一礼,去了乔掌门左侧上首坐下。

先前那名长老见乔掌门如此轻飘飘便就揭过,也只得罢休,回位之后,他对着旁侧白长老愤愤言道:“掌门对此小儿太过迁就纵容,师弟你看看,他现在眼里哪还有师门一干长辈”

白长老似是见怪不怪了,劝言道:“数月后龙柱之会,掌门尚要依仗此子对付那容君重,哪可能治罪于他。”

那长老哼了一声,道:“我却不信,离了此人我锺台就斗不过轩岳了,殿下这许多修士,总能选出几个为我所用的,待龙柱之会后。看我如何拾掇他。”

白长老摇了摇头,似容君重此等人物,又岂是说除就能除掉的,况且此次轩岳为了应对锺台之举,也是请了许多高人前来助阵,此战可以说是前途难卜。

他微微一叹,暂且抛开这些念头,看了地下两具尸身,见有两道元灵鬼鬼祟祟地自里浮出。想要离去,又似不敢,他想了一想,一扬手,放出两团灵光。将其暂且护住,随后道:“这二人可有同门或是子侄在此,把元灵带了回去。”

杨奉霄与古宏堂带了一名仆役进来服侍,不过此人修为皆是低微,只是此人并非其弟子门人,此刻眼见两人被打死殿上,早已吓得噤若寒蝉。生怕牵连到自己,哪敢还敢开口。

白长老问了一圈下来,见无人回应,便对那两道元灵言道:“本座这道灵光。可护你们七日无恙,快些转生去吧。”

送人转生,这其中因果牵扯极大,非是师徒弟子。或是同门亲朋这等渊源极深之人,贸然伸手。日后恐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与二人非亲非故,自是不愿接下。

杨奉霄顿时大急,他们师兄弟仇家颇多,只殿下就有几人,此处还好,可一旦出得大殿之门,那下场可是大为不妙。

他一狠心,冲着宋初远所在之处撕心裂肺的大叫道:“宋师弟,宋师弟,你我同门一场,莫非忍心见我等魂飞魄散不成”

白长老一怔,不由转目过来,问道:“这位道友是与此二人乃是同门”

宋初远不想这二人还有脸找上自己,心中怒极,不过彼此之间虽是早已反目,可门中之事,倒也不便向外抖落,吸了一口气,僵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白长老察言观色,立时看出二者之间似乎不睦,不过这却并不关他事,他现下只要把这两个麻烦甩了出去就可,当下一挥袖,就把两道元灵送至宋初远案前。

宋初远强忍着心中恶心,也不理二人千恩万谢,将之往袖中收去。

就在这时,杜时巽忽然盯了过来,他目光有若冷电,刺得宋远初面上生疼,不由心下一惊,手中动作稍稍滞了一下,仓促之中,杨奉霄似是对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却是未曾听清。

杜时巽对着下手一名长老言道:“我观那二人家数,倒以尸嚣教一脉,那人莫非也是昔日漏网之鱼”

那名长老轻蔑一撇,把头侧过,显是不太愿意理会他。

杜时巽见他如此,顿时大怒,似乎就要发作。

白长老知道杜时巽暴躁易怒,行事又素来无忌,怕把场面弄僵,连忙站了出来,打圆场道:“此次邀揽天下同道,是为了共抗轩岳,掌门真人也有言,只要愿为我锺台所用,便不计出身来历,时巽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杜时巽不屑言道:“此些人能济得什么事便是殿上在座,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何至于一输再输。”

这话把所有人一同骂了进去,不论在座长老还是殿下来赴饮宴之人,面上都是泛出怒气,更有一人冷笑几声,把酒杯一掷,起了遁光,离殿而去了。

乔掌门也是有些不悦,沉声道:“巽儿,休得口无遮拦。”

杜时巽嘿然一笑,言道:“阿父,若想知谁人能上得台来,何须如此麻烦,待孩儿一试便知。”

言毕,便就运足了神通,目光之中莹莹生光,灼亮如火,朝着殿下之人一一看去。

所有人一触这目光,都是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回避过去,只是在经过宋远初那一席时,却见一名年轻道人微微一笑,居然从容与他对视,其人眸光深邃,似是渊潭幽水,难以测度。

杜时巽心下一惊,他自眼中这神通修成以来,尚是首次见得不惧之人,不由得在其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见其浑身灵机磅礴,有三团罡云聚于首上,不禁双眉一扬,便唤过一名礼官来,指了指道:“那人是谁,明明是元婴二重修为,却为何却坐于中殿”

那礼官看了一眼,随后拿出谱牒,查了一查,便知结果,躬身言道:“回禀杜真人,那人姓张,乃是神屋山仙城执掌,因无甚名声,又非我锺台下宗修士,是以安排在了中殿。”

杜时巽从未听过神屋之名,心中顿生轻视,挥挥手,道:“原是不过是边地散修,你且退下吧。”

又对乔掌门一抱拳,“阿父,此些人多是连孩儿目中神光也抵受不住,又哪里能上得台来坐”

乔掌门点首道:“孩儿说得是。”

白长老见状,心下一叹,关照礼官道:“去吩咐乐工起乐吧。”

礼官领命,不多时,殿上便起了金钟大乐,曲调宏丽,悠悠扬扬,出殿而去,盘山而上,回声荡荡,远传不绝。

只是被杜时巽这一搅合,这场饮宴纵有歌舞助兴,可气氛也是沉闷,半途离席而去,不过一个时辰,便就匆匆就散了。

回去路上,跛足道人感慨道:“方才在殿上时,我见上殿之人除了那白长老还有几分道行,其余之人修为皆是不高。锺台身为东胜五大派之一,底蕴当不致如此之浅,想是强横之人都在前两次斗法时亡故了,难怪到了不得不延请外派修士的地步。”

宋初远冷笑道:“那杜时巽今日此举,可是把来人都是得罪了。”

跛足道人想了想,道:“我曾隐约听闻,乔掌门能坐上掌门之位,其道侣赵夫人出力甚多,听闻此女颇有手腕,这杜时巽是她亲儿,方才殿上所有,恐是故意为之。”

宋远初诧异道:“奇了,他为何要如此做”

跛足道人摇头道:“这却不为外人所知了。”

张衍这时微微一笑,道:“锺台自家之事,我等不用去管,只待三月之后龙柱之会。”

两人连忙称是。

白长老出了大殿之后,相继与几名交好道友告辞,正欲回洞府打坐,忽见有一名中年道人过来,出声道:“白长老,且暂留玉趾。”

白长老见此人清须飘飘,仙风道骨,自己虽是不识,倒也不敢小觑,道:“这位道长,唤住本座,不知何事”

那道人打个稽首,轻笑道:“贫道曾从纶,自火孔山而来,到此是为了助锺台一臂之力,胜那轩岳,只是因无门投拜,故而来白长老处自荐。”

白长老听他口气不小,以为又是杨古那等人物,语含讽意道:“道友既有这等本事,方才饮宴之上,为何不提”

曾从纶笑了一声,道:“白长老以为贫道畏惧那杜时巽非也,贫道手段,不宜在人前宣扬,唯有私下方能说道。”

白长老道:“不知是何手段”

曾从纶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贫道别的本事无有,但有一本观星书在手,却能为人趋吉避凶,指划明路。”

“观星书”白长老不禁动容,追问道:“可是当年刘宫南刘道长所持之物”

曾从纶自得一笑,道:“正是,刘宫南乃是在下师兄,他转生之后,便将此物交给了在下。”

白长老心下当即起了波澜,观星书乃是天下奇宝,其能在困局之出点出一条明路,龙柱之会斗至而今,已是关乎两派强弱盛衰,若能得此物相助,无疑可以增得一份胜机。

他心下转着念头,口中则道:“曾道友,听闻此宝使,对物主有诸多不利,你需何物,可以明言。”

曾从纶就等着他这句话,心中一喜,道:“曾某并无他求,若能在锺台之下执掌一方仙城,于愿足矣。”

白长老权位虽重,不过这等事也不是他能决断,可为了拉拢此人,仍是说道:“曾道长若真能助我锺台,门中又何吝仙城之赐。”

第六十二章 为争龙柱揽异修

金锺台五弦殿,乃是历代掌门修炼之所,殿前草木四时常青,遍植琪花瑶草,后苑碧空之中,云海生浪,cháo声连绵,泊有一艘飞天画舫,此舟千丈长短,楼高五层,内置花苑亭台,长廊金桥,回环相绕,曲径入幽;秀竹孤蒲,怪石老松,点缀其间,流水溪道,细浪潺潺,更有搜罗而来的奇禽异兽,动辄成群,恣意纵奔。

飞天画舫主楼之内,杜时巽正对着一名满头珠翠,雍容华贵的妇人行礼叩拜,口中道:“孩儿拜见阿母。”

此女乃是乔掌门道侣赵夫人,亦是杜时巽生母,她望之三十许人,肤sè白腻,丰肌清骨,珠圆玉润,眼眉含着媚sè,此刻正斜卧榻上,广袖宽衣,轻纱裹身,一截赛雪欺霜的藕臂露在在外,她略带慵懒道:“是吾儿回来了,可曾去见过你父”

杜时巽站起身来,恭敬回道:“孩儿才从宴上回来,已是见过阿父了。”

赵夫人不知想到什么,轻轻一叹,道:“你阿父近来为龙柱之会cāo心甚多,明明是修为有成之士,发上却是染了白霜,ri后你要多帮衬着他些。”

杜时巽冷哼道:“门中长老个个无能,若不是他们固步自封,一味排斥他派功法,我锺台何至于被轩岳死死压住。”

锺台派自大弥祖师立派之后,门中便是以一本抟纲秘录为正传,只是数千年下来,却始终无有一人能修至飞升境地。

到了乔掌门继任掌教之后,深感锺台功法因缺失一半,以至存有许多缺陷,是故有意取他派之所长,将之补足完善。

可是以燕长老为首一干长老却是始终抱着原先功法不放。认为祖师之法必有其道理,只需取来轩岳教那半部书,就有成道之望,绝计不能妄自改动半分。

因怕门中生出内乱,乔掌门此只好暂且搁置此事。

可谁未想,轩岳教却是走在了锺台之前,近数百年来此派博采众长,几乎将三广汇要法大改了一遍,将许多弊漏之处一一摒弃。这才有了容君重这等人物出现。

所幸乔掌门对此有所预见,暗中把一些天资奇佳的弟子送在至他处,习练他历代掌门自他洲搜罗而来的上乘功法,只是此法毕竟摆不到明面上,又有门中长老从中作梗。是以数百年来真正功行有成者,只得杜时巽一人。

两次龙柱斗法皆败之后,燕长老才不得已退让了一步,认为可请他派之人为自己所用,但对补足功法缺漏一事仍是死不松口,杜时巽方才殿上所为,就是想狠狠削他们的脸面。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脚步声起,自外进来一名侍女,她偷看了一眼杜时巽,随后将一盏玉盘托上。屈膝道:“夫人,奴婢方才采得朱果。”

那朱果约有数十,堆作了宝塔状,颗颗红润。饱满多汁,赵夫人拣起一颗放入朱唇之中。感受着甜润汁液在齿颊之内流淌,不由发出一声愉悦轻吟,随即道:“吾儿,此果是阿母请人千辛万苦自南崖洲移种而来,能滋养内气,洗练血髓,你修炼力道,多食亦有好处,不妨拿去尝尝。”

杜时巽道:“谢过阿母。”

他可没有细细品尝的习惯,腹部一鼓,凭空生出一股白烟,将数十枚朱果一气吸入口中。

赵夫人轻轻一笑,自榻上坐直身躯,问道:“你既从宴上回来,那般请来的修士之中,可曾见有什么了得人物”

杜时巽很是不屑道:“俱是些散修末流,比之我派中长老还有所不如。”

赵夫人对这结果毫不意外,东胜洲中,五大派修士修习的功法为最为上乘,除却小仓境尚可一比之外,别家都是远远不及。她沉吟一会儿,才道:“那些人不过是用来壮壮声势,对阵轩岳,仍是要靠我锺台弟子,余者皆不能信。”

杜时巽闻言诧异道:“便是凤湘剑派也不能信么

赵夫人是凤湘剑派出身,她并非乔掌门原配,可能坐上掌教夫人之位,却是有这一层缘故在内。

赵夫人却是看着他的双目,认真言道:“不错,凤湘剑派也不可信,你以为他们当真是来助我”

她脸上带着些许冷笑,道:“他们惧我两派归一,弥补了各自功法之中的不足,恨不得锺台轩岳两败俱伤,最后如邪派三宗那般消亡而去,可锺台一亡,你我母子哪还有容身之所”

说到这里,她又口风一转,道:“不过,对他们虽不能尽信,但也不能全然抛开,便如此次饮宴中请来那些人,虽是因燕长老之故请来,可原先天各一方,与其并非一路,只要英鸿仍是掌门,就可化其为己用,巽儿你需留意,那些人中若有什么出sè人物,不妨尽早拉拢过来,好为你阿父增些助力。”

杜时巽略有所悟,他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赵夫人往后一靠,道:“此次要龙柱之会,那容君重便是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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