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肆野

第 3 部分

途中,路过了nona广场,深夜的此时,安静的吓人。我跟mina来过这里,拍过很多照片。我喜欢这儿的钟楼,有种疏离感,它曾经那么吸引过我的视线,以及灵魂。

“要拍么?”

武晔开口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

“拍过了。”点烟,然后我往前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累了?”武晔坐在了我的身边。

“武晔……”

“嗯?”

“你这辈子有过什么特后悔的事儿么?”

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我有过。”吐出一口烟雾,我淡淡的说。

“想说说么?”他低沉的声音此刻听来很具有安慰效果。

夜风很凉爽,我长出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我继续说了下去,“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可是我没有告诉她。”

“然后呢?”

“再也没机会了。”

“她嫁人了?”

“死了,在她女朋友过世不久。”

“男的?”武晔点烟,语气依旧平和。

“女的。”

“……明白了……教你跳舞的是她?”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机会,呵呵……”

“是因为我问了这个,你又情绪化了,才打架?”

“不是,可能我有病吧。”

“谢了。”

“嗯?”

“谢你替我挨了一下。”

“哪儿的话。”我笑。我第一次跟人提起mina,没想到是武晔。

“用我抱抱你,安慰你一下么?”

“c……你当我是小娘们儿啊。”我嗤之以鼻。

“那就起来,往回走,你该睡了。”

“还不困呢。”我站起来,扔了烟蒂。

“我给你拍张照片吧。”武晔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拿了我的包儿,闪光灯亮起来的时候,我看着武晔,眼睛瞪得大大的。

从数码相机里看着我自己,还真是不适应。

“角度选的很好。”我把相机扔回包儿里,往街边溜达,“我感觉不出你不喜欢摄影。”

“双重否定句。”

“嗯,表示肯定。”

“确实谈不上喜欢。”

“好吧好吧,就当你不喜欢,真是邪门儿,看照片看得那么认真,拍的也挺不错,居然给我玩儿一句不喜欢,得,我当你天才好了。”

我说完,没听到武晔的动静,回头看,他正在看不远处的那座钟楼,眼神有着些许迷惘。

“唉,”

“嗯?”

“下次我要是喜欢谁,我一定告诉她。”

“挺好。”

“你说……情感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武晔答的很诚恳。

我想,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故事的。

那么,武晔的是什么呢?

(七)引子

热,真是热。

暑伏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短暂的休假回来,正赶上北京最热的八月中。

我不想出门一步,工作的繁忙程度也不允许,可是,现在,难得的悠闲周末,我怎么能跟阁楼里热的要中暑呢?

“再递给我一摞。”

武晔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他是个谜。这是肯定的。

在欧洲南部,我发现这人我可能确实也许根本就不了解……

他很熟悉那边,无论是语言还是地理环境,我这个貌似导游的倒是跟着他去了很多别致的不知名的地方,然后……好好一个放松时期,我又拿着相机当劳力了。不过托他的福气,这些随性而来的东西带给了我一笔丰厚的收入==

因为如此,我决定这次的旅行费由我来出,可他给否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合适,我白吃白住的,又托他福气挣钱……

然后我就发现我又犯傻了==

因为我摇着尾巴非要报答一下,他居然拉我充公==整理我姥爷留下的所有谱子、未完成作品、教案……

不过这个事情其实我还是愿意做的,毕竟,我姥爷活着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替他干过。

可是,天气真的不对啊,武晔你要自虐,干嘛非拉上我……

“什么时候到头啊?”我已经带上了哭腔。

“早着呢,”武晔头也不抬。

他nnd,夏天真是羡慕秃子,脑袋至少凉快,哪儿像我?顶着一脑袋的毛发,迫不得已都跟姑娘一样用发夹了==

唐若反映了好几次,我头发忒长了,可是我懒得去弄,连跟他出去吃饭我都不想去,没辙啊,冬天怕冷,夏天怕热。那天我对着镜子犹豫半天考虑要不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后来想想算了,万一弄出一奇怪发型,我也得弄一光头。

其实我挺佩服敢弄一秃头的人,因为,只有两种人具备这种勇气。一,混不吝的。二,长得极其出色的。我觉得武晔二者兼备==

我就不可能了,一,没那魄力,二,我对我的脑袋形状没自信。

唐若最近挺忙,可他的忙是他自找的。与小古的约会越来越频繁,据说已经被狗仔队盯上了==我说你就作吧,等着惊天绯闻哈。他居然说我嫉妒他抱得美人归。这一什么人啊,反正回头你吃亏,甭找我。

小古是个具有渗透力的姑娘,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招数把唐若那个前花花公子迷得死死的,也或许是唐若进了娱乐圈给憋着了==可是随便他们怎么样都可以,干嘛牵扯到我?

夏天是个拍外景的好季节,可是我真是不想动弹,一动都不想动。然后唐若就一天一万个电话督促我给小古拍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武晔就从来不催我,本来么,小样儿弄那么复杂,你也成不了明星。天底下想当明星的多了,要都像唐若那么幸运,我妈她们那老一辈的吃什么去啊?

“再来,接着递。”

“得。”我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箱子,简直想哭,这他妈的绝对是体力活儿啊,就说我这人长期锻炼上山下乡吧,也不能就这么使唤啊==

“唉,我姥爷他……是一什么样儿的人?”干活的时候我得找点儿调剂,再说了,缺的课总得补上。

“出色的大提琴家,和蔼可亲的师长,具有创造性,兢兢业业。”

“我怎么听着跟官方发言似的?”

“那你给我拿个麦克风再搬个桌子,”

“我还给你弄一帮记者呢。”我气得翻白眼。

“记者?随你,看你请得动请不动了。”

“去你大爷的,唉,他对你特好吧?”我点了烟,趴到了阁楼的窗口,往下看,院子永远那么整洁。这院子都是武晔收拾,别说,有模有样儿的。

“嗯,很好。不过我总惹他生气。”

“呦,你是个坏学生啊?”我借机讽刺了他一下。

“差不多,可能比捣蛋的学生更让他头疼。”

“啊?”我诧异的回头。

“我有一段时间根本不练琴。”

“那你干嘛?说来听听。”我来了兴趣。

“不说,说了你指定乐。”

“我发誓,我不笑。”其实我现在就想笑了,我想象不出来武晔干啥能把我姥爷气疯。

“抽你的烟,哪儿那么多话啊。”

“说吧,说吧,等着呢。”

“我……弹电贝司……”

“哈哈哈哈……”我基本上快垂地猛乐了。

“小心岔气儿,有那么可笑么?”武晔明显变了声调儿。

“玩儿乐队?”我捂着嘴尽量不乐,我真是想象不出来,那时候的武晔是个什么样子。

“嗯。”

“啥风格的?punk?英式?还是……”

“说不好,反正特傻那种。”

“不会还顶个j冠子吧?然后就改光头了?”

“差不多。”他答得到正经。

“你神奇。”我还在笑,“唇钉儿也是那时候的后遗症吧?”

“这个要更早,上大学之前就有了。”

“哦。”我点了点头,“原来光头的由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花柳病的后遗症呢。”

“许唯你找抽吧?”

“哈哈哈哈……”

“干活儿,赶紧的。”

“唉,你怎么被抓包的?”

“……我缺课缺得特别厉害,有天被许老师堵在pub里了。”

“然后呢?”我特好奇我姥爷会怎么做。

“他拿了我的大提琴,然后说,跟你肩上那个二选一。”

“你呢?”

“我选了贝司。”

“啊?”

“……然后他走了,隔了大概两个月,他拿了一把doublebass给我,他说,玩儿节奏,这个才是最佳选择。”

“嗯。”我坐了下来,认真的听着,手里不闲着,继续整理那一摞一摞的谱子。“继续说,我听着呢。”

“他基本上是手把手的教我,现在这把doublebass还是你姥爷的,纯手工的。因为大提琴的基础好,我学的很快,然后发现这个确实是最好的。”

“乐队呢?”

“散了,吉他手出国了。”

“哦。那后来你就消停了?那时候你多大?”

“大二,十九或是二十?然后跟许老师接触多了,我发现从他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不仅是音乐,还有很多更深奥的。”

“嗯,你崇拜他?”

“可能是吧,然后我开始跟他整理资料什么的,做他的助手,毕业以后我留校,开始做助教……直到他去世。”

我默了,我感觉有点儿悲哀,跟我比起来,武晔更像是他的孙子。

“许老师经常会说,如果你能学乐器就好了,这样你们能来个家族乐队。”

“啊?不可能吧?我妈又不会乐器。”

“据我所知……你母亲离开家以前,一直学习小提琴。”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从没在我们家看见过乐器。“那也凑不齐一个乐队啊。”说完,我就抖了一下,“武晔,我姥爷跟你说过我爸么?”

“从未。”

“……你都知道我们家什么事情?知道多少?”

“上面那个箱子递给我,”武晔抬眼看着置物架的顶端。

“你还真是拿我当壮劳力。”我嘟囔着,站了起来,去够那个箱子。“我姥爷跟你说过我妈么?”

“总说,每次说的时候都很高兴,可说完了,他就会沉默。”

“……都说些什么?”我够着箱子,可是一不小心反而把它推进去了,只能再次努力。

“说她小时候,说她练琴的时候总开小差,不过很有天分,说……她的电影,你妈所有的电影,许老师都收藏了,影院公映的时候也总独自去看。”

“我妈却从不说他……要不是我偶然发现,我还以为……我闹不懂他们,也不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任何事情。虽然他二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可我还是想知道他是谁,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我奇怪吧?”

“小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武晔拽开了。

“想什么呢你?”

箱子砸在了地上,惹起一片尘埃……

“我c……手好像扭了。”

我甩着手腕,感觉右手手腕刺痛的厉害。武晔抓住了我的手腕,慢慢地揉着。

“对上我的手,往后顶。”

“别,疼。”

“顶。”

活动了几分钟,总算恢复知觉了,地上却乱糟糟的一团。

“从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惜手的摄影师。”

“就跟你见过多少个似的。”

“你坐一会儿,什么都别动,我下去给你拿扭伤药膏。”

“需不需要这么小题大做啊?”

武晔没搭理我,出去了。

我坐着,又活动了活动,真是觉得没什么事儿,遂蹲下去收拾散落的谱子,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老信封。它混在一堆谱子中间,格外显眼。

我拾起它,端详着,上面没地址,没邮票。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而我的比一般人还要旺盛==为此我吃亏过很多次,可依旧不长记性。

信封沉甸甸的,我想都没想就拆开了。

是一摞照片,没有信,没有只言片语。

照片是黑白的,拍的很杂乱。上面的人形形色色,我一个都不认识。

“让你别动老实呆着,你干嘛呢?”

武晔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你吓死大活人啊?”

“什么照片?怎么都泛黄了?”

“不知道,你看看,我刚从谱子堆里翻出来的,看着特纳闷儿。”我说着,递了一些给武晔。

他拉过一个箱子,坐了下来,翻看着。

“这是我们学校拆掉那礼堂吧?”

“嗯?”我席地而坐,看着他。

“这肯定是以前的旧礼堂,02年拆了翻修的。”

“你们学校?就是你以前念书的大学?这个大学?”

“是,不过现在变化大了,我以前在这儿念书的时候一个样子,现在在这儿教书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时间么,总能带动一些事物的变迁。”我点了烟,靠在身后的架子上。

“唉,许唯,你发现没有,照片上有个人总出现。”武晔说着,拿了照片给我指。

“我也发现了……”我也拿了其中一张给他看,“是不是这个,弹钢琴这男孩儿?这人谁啊?”

“我怎么会知道。”

“……也是,估计用这种相纸的年代你还走不利索呢。”

武晔没搭理我,点烟,捏着照片还在看,“这是许老师吧?”

我看着他指给我的一个背影,感觉不出什么,“这我可看不出来,我只在杂志上看见过他。”

“我觉得像,真的,他教我的时候刚过六十大寿,可是看着还是不那么显老,至少没有老态龙钟,体型没怎么变,看这张他大概四十岁?或者更年轻?”

“这到底是什么照片啊?”我盯着相纸发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是废片儿,或者说是什么人不经意拍的。”

“手先伸过来。”

“哦。”我把右手伸了过去,换了左手捏着照片。

“你手很适合玩儿乐器。”

手指掠过掌心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唉,我第一天到北京的时候,你是不是摸过我手?”我想都没想就问了。

武晔抬头看着我,他唇边的烟雾淡淡的,显得他的五官都开始模糊起来。

“嗯。”半晌,他点了点头。

“死变态……”我笑了。

“那时候我就想,真对,你应该学乐器。”

“我?我弹过吉他,不过算是史上最差的吉他手了。”

武晔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掌心与掌心相贴,很热,我感觉到了他手指的温度,真的,他的指尖总是冰冷,今天例外。

“得,只能赖你遗传因子不好。”

“唉,”我握着武晔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话我真的想问,“武晔……”

“嗯?”

“我姥爷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你说过……你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可是……我想,从师生的角度来讲,他不会轻易的把遗产留给你……”

“我也不知道,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可惜……想问的时候,他已经走了……遗产这个事情是他过世之后公布的。”

武晔唇边的烟将近燃烧殆尽,我放下了左手的照片,拿下了他唇边的烟,“也许……他很感谢你陪他走完了最后的路吧。我不在他身边,我妈也不在……我们俩快够上混蛋的标准了。”

“别这么说,家庭……总是复杂的。不是同根生就一定能了解对方的。”

“……那么,也请你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对我好,是对我姥爷照顾的回报么?”

武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与我交握的五指渐渐松开了,我以为他会放手,可他没有,只是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掌心。

“为什么不回答?”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y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最怕你的反问句。”

“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有了一道缺口,却不知道那缺口是什么。脑子乱糟糟的,关于我的家庭,关于武晔。那摞黑白照片后来被我收了起来,我总觉得这是什么引子,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姥爷收集了这些毫无逻辑的照片?

(八)不详

只有远离一座生活已久的城市,才能窥见自己生活的本质。

以前从未有过在某个城市生活已久的感觉。

但是现在,我有了。

北京于落杉矶对我来说开始感觉更熟悉。

很多街道,很多角落,我又开始熟悉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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