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肆野

第 10 部分

我有点儿急了,我真是怕再也见不到许唯了,瞬间,我忽然发现,我没法做到坦然放手,我其实不仅仅是想把东西给他,其实我想再跟他一起,我想他再安心的躺在我身边胡说八道,我想他再翻乱我的唱片,我想他再晃悠在排练室里,我想……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他了。他谁也不是,他只是他。

“武晔,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许唯。

这一刻,我能确认了。只有这个原因能让我在他走了之后睡不安稳;只有这个原因能让我在教课的时候走神;只有这个原因能让我在演出时产生幻觉,总觉得他就站在台下摆弄他的v8傻笑;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停地找人,我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我去了k杂志在北京的分部,他们告诉我许唯辞职了,我去了落杉矶,可大门紧锁,我每天挂在msn上,睡觉、出门都不关机,我给他的邮箱写信,不断地收到系统退信……为什么我要如此执着?

我现在忽然明白了。

可,晚了。

“sb你丫放手,c的。”许唯从车上下来了,他去拉扯那高大的黑人,“你丫给我放手,他是拉琴的!你别拧他手腕!!”

他居然用中文骂人,崩溃。

那黑人放手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听懂了,而是被许唯吓着了。

这时候许唯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人家是听不懂的。

“你妈的……”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和一片闪光灯,他是这么评价的。

“都上车。”

edward放下了车窗,我能肯定,最崩溃的不是我,不是许唯,不是他的保安,而是他。

车内很宽敞,许唯就坐在我身边,可他好像是故意保持距离一样,紧挨着edward。

没人说话,这不是一个方便说话的场合。

我真是想不到我到了三十岁还能干出这么……冲动的事儿。

这是我么?

马赛这个港口城市的夜晚很安静,街道上人很稀疏,我看着窗外,有些忐忑的感觉。直到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我也没说出一个字儿来。其实我可以跟他说我想说的,除了他,没人听得懂中文,可……我就是说不出来。更确切的说,我怕说了也是白说,我知道,即便说了什么,许唯……

他们是要check in的,而这与我无关,我订的酒店不是这儿,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

许唯跟edward往里走,他们说着什么,可我听不清楚,语速快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站在原地,没动。

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就听见许唯一声哀嚎。

edward狠狠的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到底几岁?”声音奇大。

接着,那猴子丧不搭眼的走了过来,一边揉头一边说,“我就c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是打算跟大堂门口说话么?”

他瞪着我,吹了一下头发,点了烟。“我请你喝咖啡,成吧?满意吧?你nnd。”

(三)轮廓

“两杯latte,烤松饼,水果蛋塔。”许唯认真的看着单子,咬手指的小动作很有意思。

“其中一杯换成红茶,不要砂糖,放点蜂蜜,哦,对,还有柠檬。”我记得他不喝咖啡的。

许唯放下了单子,看着我,似乎想说点儿什么,可忍了。

不一会儿,女招待端了东西过来,红茶很自然的放到了我面前。

“对不起,这是他的。”

“好人当不够是么?”许唯点了烟,不屑的看着我。

我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气氛真是难为人家这家店子了,这么安静优雅的地方只适合休闲放松的人们,而我们俩不在这一范畴之内。

“你不是喜欢红茶么?没记错吧?”我尽量不去招惹他,他要是跟这儿抽疯折腾就实在……太给别人添麻烦了。

“呵……”他笑了,然后,优雅的拿起了茶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紧接着,他把那杯茶全倒在了桌子上。“你不知道我善变么?抱歉,我现在一看见红茶就恶心。”

漂亮的指桑骂槐。f

我眼看着那桌布湿成一片,水渗透了进去,一点点的侵蚀那些绵质纤维。许唯……是不是也是这样侵蚀我的?

“没话可说?那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他站了起来,拿出钱包放了一些零钱在桌上。“你可以换张桌子,慢慢喝。”

我看着他裹好了围巾,穿上外套,拎着他的大包就往门口走。

他狠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我是在两条街以外追上许唯的。他倚在港口的护栏边,嘴里叼着烟,眼神迷茫的看着那些停泊的船只,或许,还在看对岸那些灯火辉煌的建筑。

这一刻,我看着他,觉得他就是个孤独的孩子。

“咖啡,这回满意了么?”我把罐装咖啡放到了他手里。

“你丫……”他扭过脸看着我,大眼睛里都是无奈。

“加热了,喝吧,冷了对胃不好。”

“武晔,你觉得有意思么?你跟我较什么劲啊?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什么?我不过就是个娃娃,质量还不怎么样,你丫就不会长点儿志气,再去找一个好的来!!!”

“那你要怎么办呢?一人儿躲着哭去?”我笑了。许唯这话一说出来我马上踏实了。果然没错,他放不开,虽然他想放开。就好像刚才在剧院外,他能大脑短路到跟人讲中文。

“我c你大爷的!”他手握成了拳头,可能想揍我,但马上又散开了。就是这些小细节让我觉得他像苏禾。他们在我面前都总克制着自己。

我是一把拽过他吻上的。他被我抓了一个措手不及,鼻子又笨拙的跟我撞到了一起。记得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也是这样,鼻子碰鼻子,我估计他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不,不对。那不是我第一次吻他。我偷偷的吻过他,莫名其妙的。那时候他在我身边安静的睡着,我下意识的就吻上了他,这傻孩子睡得一塌糊涂,居然哼唧哼唧的翻了身。

“你丫个死混蛋!”他强制的拉开了我们俩之间的距离,想要推开我,我勾住了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如果说一开始我吻他是想缓解一下他愤怒的情绪,那么现在,我就真的只是想吻他,他微凉的唇让人着迷。

唇齿的纠缠间,他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垂着的双臂也攀附了上来,腰顶在了护栏上,他抓住了我的肩膀,问:“武晔,你到底要什么?”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很好闻。

“你。”

“c……”

我知道,他又一次对我妥协了。

“烫,你晾一会儿再喝。”

我从许唯手里拿过了他的茶杯,里面玫瑰红色的y体轻轻晃动着,有一些粘在了白色瓷杯的边缘。

他还是跟我回了酒店,不情不愿的。

此刻,许唯无聊的坐在床上,打开了我之前拿着的口袋,他拨拉着,忽然抬头看我。“你要把这些还给我?”

“还?不算吧,本来就是你的。”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武晔……有些东西我既然放下了,就说明,它们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你喜欢用双关语。”我点了烟,把烟盒扔给了他。

“就像你喜欢用反问句一样。”他回答的轻松。

我们的对话有点儿进行不下去了,他每句都是对话终结的意思。这不像我们,除了最初认识的时候这般生分,我们从没这样过。

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我跟他都只是不停的抽烟。

“凉了吧?”他忽然问,我才想起来把茶杯递给他。

看着他心不在焉地捧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

“嗯?”

“你觉得咱俩现在这样儿有劲么?”许唯似笑非笑。

“你想听我说什么?”

“收起你的那些反问,谢谢。”

“这不算反问吧?应该算是询问。”

“武晔,我觉得你丫可能有病。你天天这么伪善的笑着,戴着副傀儡面具是觉得特有意思么?”

“你是这么认为的?”

“废j巴话,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生过气么?你着过急么?你对人发过火儿么?你丫当自己是圣人啊?”

我无言以对。

“你他妈就一空壳子,给人看到的全是假象!!!”

“许唯……”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急?是不是我怎么折腾你都能忍着?啊?你丫说话啊!!!”

“许唯你安静。”

“你他妈有病吧你,你有病找别人犯去,爷没那闲功夫陪你玩儿过家家!或者你接着找那苏禾去,你看看他还愿不愿意陪着你玩儿!!那是本尊,估计你玩儿着能更感兴趣!”他点了烟,深吸一口,吐了出来,“还是说,人家不带你玩儿了?”笑得轻蔑。

“算是吧。”我回答的平静。我知道他要问到这个的,就因为他翻出了我的过去,他才跑了,不是么?

“你妈的,你丫真是个贱b,人家把你甩了,你不去追,跑来跟我这儿腻味,去,滚蛋,该干嘛干嘛去!爷没那个时间跟你耍!跟我说什么不喜欢人家拍你,合着就他能拍你,你丫一什么人啊?再没见过比你还卑鄙的,c你妈的,你慢慢玩儿。”他死死的碾灭了烟,抓了包儿就要往外走。

“你除了跑还能干嘛?是不是小时候捉迷藏没玩儿够?”我一把抓住了许唯的胳膊,“你让我哪儿追去?推开窗户跳下去?”

我把他扔到了床上,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我就来气。本来想特平静地跟他说说苏禾,可他得我没法平静,“我没生过气?我没着过急?”

我压着他,不在乎他死命的跟我较劲。“你气我多少回了,是觉得自己说话措辞特好,思维特缜密么?以为自己说话跟鹦鹉似的招人待见?是谁指着我鼻子说我算计他?是谁躺我怀里撒娇耍赖,扭脸儿跟我说他性取向正常,是谁歇斯底里的问候我祖宗十八代?这都他妈的是谁?许唯,你告诉我,这都是谁干的?”

他瞪着大眼睛,扭动的身子僵了。

“我不理你完了,我让着你,我当你小孩儿没过二十岁,外带神经脆弱。您呢?您可倒好,折腾够我了,拎着东西走人。你缺德不缺德啊?我不会着急?我没少替你着急!您把我屋子翻了一底儿朝天,拿了护照走的无影无踪,我开车去了机场,跟疯了一样查询班机,没人!去你们杂志社,前台接待告诉我,你一个电话辞职了,你这是什么职业道德?紧接着,我想着方儿的找你,全是找不见!你玩儿失踪倒是玩儿的利索!”

“谁他妈让你找了!”他愤恨的看着我。

“嗯,我还琢磨这问题呢,我估计我是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我找你干嘛?觉得你自己像苏禾是吧?觉得我为了一影子能忍让折腾成这样儿是吧?安然给我看了你那记录片的预告,我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找见你,就把工作全扔那儿飞过来了,居然还能大庭广众之下去拍你的车门。这是一个像字儿就值得我干的么?”

“……你……你丫给我起开,去你妈的。”他被我的话噎住了,气急败坏的跟我拉扯。

许唯就是这性格,他越是理亏越要跟你挣拨,以此掩饰他的不安。我觉得跟他好好沟通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就不给你这个机会,他潜意识的要求你必须顺着他。

我真是受够了!

伸手去撕扯他衣服的时候,许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是的,我想在他的印象里,我从没粗鲁的对待过他、从不会去勉强他什么。我是想对他好的,可是他不要。你不是想看看真实的我么?你不是想知道我会因为什么生气,会因为什么高兴,会因为什么沮丧,会因为什么兴奋么?我给你看,只要你能承受。

“武晔你丫混蛋,你给我起开!”他抓着我的手臂,想从我身下逃脱出来。

我不管,直接压住了他,吻他。他想要躲闪,不停的避开我。纠缠间,这死孩子竟然咬了我,血顺着嘴唇淌了下来,我能感觉到那种腥味和热度。

他确实把我给惹火儿了。古今第一人!

我很少跟人治气,因为我不在乎,也因此,不会跟人产生纠葛。

可许唯不一样,他能一次一次把我弄得暴躁无比。

我去拽他的裤子,他的牛仔裤实在讨厌,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要穿这种一排扣子的,想解开比对魔方还难。

“武晔你给我放手,你要是再敢乱来,我拧断你手腕儿!”

“行啊,舍得你就拧。”

我看着他,觉得自己确实卑鄙。我太了解许唯了,我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处事方式,知道他的性格弱点,更知道他在我爱上他之前便爱上了我。我知道他决绝,可更知道什么是他放不下的。即便他想摆脱,想放下,可他依旧无能为力。结果……到了这一步,我居然还在迫他……

许唯凝固的瞬间,我扯开了他的裤子。手覆盖了上去,他那东西软绵绵的。我开始吻他,吻他的唇,吻他的脖颈,拽下他的t…shirt亲吻他胸前小小的突起。可……他什么反应也不给我。

“……觉得没意思了吧?我让你放手的,你不听。呵……”他安静了下来,衣衫凌乱的躺在那里,双手覆盖在了脸上。“别再跟我纠缠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甚至跟你做a都不可能……你要我干什么?别他妈的费劲了。”

“你……”我跪在他的身体两侧,觉得特别的无力。

“我在大量服用镇静催眠类药品……甚至还有一些抗精神抑郁的药……”

我想拉开他遮挡住脸的双手,可他坚持不拿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可能哭了。

“你觉得我躲开你就舒服了?就能像原来那样自我的活着?武晔,你只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儿……存在过的东西没办法抹去……我整夜整夜的失眠,用药的剂量越来越大……edward甚至怀疑我已经不仅仅是药物依赖了……他认为我在嗑药。”

“许唯……是我不好……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不到自己能让他这么痛苦。拽过一旁的被子,我给他盖上,我现在真的想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在我身边安稳的睡觉。

“武晔你他妈的就是一大混蛋,你弄得我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现在想跟女人上床都做不到……我明明一直都正常的……怎么就弄成现在这样儿了?我连我妈都不敢见……她要是看见我现在成了这样子她能哭死……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这么折腾我?我躲开你都不行,我想回到过去都回不去……你妈的,天底下怎么就有感情这种j巴东西?我知道我对你什么都不是,可是你对我来说……却是全部情感的寄托……”

“许唯,你干嘛非要这么想我?你对我什么都不是?这全是你自己的胡思乱想,我这辈子从没干过疯事儿,在你这儿是第二回!”

“……第一回你干了什么?”他缩在被子里,声音很小。

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点了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段记忆我怎么都不想回想起来。

“如果你没把我当他,为什么不敢跟我说?”许唯的嗓子有点儿沙哑,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冷冷的覆盖在了我的手上。

“我让他带走我……”

“走?去哪儿?”

“哪儿都成,离开那个家就成。”

“……”他没说话,却从被子里露出了头,头发有些凌乱,眼睛有点儿红。

“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天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天才,至少认识你之前,我认为没有。”

许唯微微欠身起来,拿了烟,却找不到火儿,而后索性对上了我的烟。他凑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手臂上的纹身,那么久我都没看出来他纹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才看仔细了,好像是一只眼睛,闭着的眼睛。

“是眼睛么?”

许唯看着我,可能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我的答案完全不对。

“啊,是……”

“为什么是闭着的?”

“你还是不想跟我说他。”他笑了,黯淡的笑。

其实我不是故意打岔,可他却是那么认为的。

“你为什么执意想知道?”

“我受不了别人有秘密,尤其是亲密的人,更不能有。算是一种病态。这么多年,我不断地挖掘我妈的秘密,每次都崩溃,所以……这只眼睛代表不看、不想、不听……所以闭着。”

“我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看着许唯的眼睛,我觉得,我该告诉他关于我的……所谓秘密。

“嗯。”他点了点头,靠在了床头上。

“父亲是指挥,母亲是大提琴手。”

许唯看着我,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还真是喜欢听隐私的东西。

“十四岁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除了上学,全部的时间都被要求练琴。直到苏禾出现在我们家,他租了我们家空余的房子,带着他的相机。他总给我看他拍来的那些风景,给我讲他去过的地方,讲那里的人,讲那里的风俗,讲那里的趣事。”

许唯不住的咬着手指,我就知道他不想听到这些,听了之后难受的是他。

“你把烟掐了,睡觉。”我递了烟灰缸给他。

“我要听。”

“你不仅喜欢自虐,还喜欢顺道儿虐待别人。”

“……我没有。”

“后来我们好上了。不过我总觉得不真实。他比我大十二岁,他有外面一整片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可他说,无论他去到多远的地方,只要想想我,总觉得有一个能回去的地方。”

“呃……”

“我那时候的迷茫很像你,他的生活方式很像你,是这么觉得么?”

“……”

“我们俩一直相处的很好,爸妈出去演出的时候,他会偷着带我出去玩儿,不过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可是我很满足。我故乡在大理,我很讨厌那儿,但是我喜欢丽江,他带我去的,他拍片子我就在一边看,也觉得有意思。就好像我拉琴的时候,他能连续听上几个钟头,一样的曲目、一样的旋律也不厌烦。”

“你们相爱?”

“我想是。”

“那为什么……他……不要你了?”

“后来我爸妈发现了我们的不正常关系,那儿是个闭塞的地方,那个年代也是个闭塞的年代,小孩儿,你懂么?”我把许唯带进了怀里,他总说我让他觉得安心,其实我在他身边也安心,就好比,我能这么平静地跟他讲述苏禾,我从没跟任何一个人确切的说过苏禾,都是一带而过。他僵持了一下,却最终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我小腹上躺了下来。

“跟安然一样……被棒打鸳鸯了?”

“你现在能发现你说话不招人待见了么?”

“c……”

“其实差不多,不过我们家比她们家激烈。我爸跟他动手了,我被锁在了家里,连学校都不许去。”

“后来呢?他走了?再也没来看过你?”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我感觉到自己有点儿哽咽。

“嗯?”

“那时候我没法出门,没有电话,我妈整天整天的看着我。我甚至觉得可能我真的一辈子都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可……有一天夜里,很晚了,他敲了我的窗户。我妈那时候就睡在我身边。我开了窗子跳了出去,”

“跑了?”

“我是想跑的,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他。我对他说,你必须带我走,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跟着你。”

“你……”

“你不想听我不说了,咱俩别自虐了。”

“不成,我得知道最重要的结尾。他为什么不带你走?为什么你后来长大了不去找他?”

“结尾?”

“对,我一定要知道!”他不住的捏着额头,我估计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他那天对我说,现在不行,我们需要一点儿时间,半年可以么?我带你走,就要对你负责,你不能什么都放弃,你要继续上学,继续拉琴,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以后,在十字巷等我,带着你的琴。”

“他没来?”

“来了。就站在街的对面等我,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哭了。”

“我猜到结尾了……”许唯握紧了我的手,有点儿神经质的,他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我的r里。

“是……他笑着向我走过来……那车就那么开了过来……”

“武晔你别说了……”许唯忽然捂住了我的嘴,我拉开了他的手,抬眼看着天花板。洁白的一塌糊涂。

“你问我苏禾的时候,我没法回答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我没法否认你们有些相像的地方……那也是我最初接近你的原因……可,其实你们一点儿都不同,然后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不过是爱上了另一个摄影师而已。你不是他,你是你。可惜你跑了。”

“我……我是不是……”

“我让你崩溃,你也让我崩溃了……我找了你那么长时间,也想过要放弃,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看你也从指缝间滑落。”

“你丫个dsb……为什么早不说?”

“你没给我机会,不是么?”

(四)占有

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还是黑的。睡了很久,却睡得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梦,难受的感觉犹在,却无从回忆。

许唯不在我身边。

伸手去摸他的那边,微凉。

昨天我给他捏了头,他睡得很安稳。

他人呢?r

烟缸里烟蒂很多,房间凌乱不堪,他的衣服还乱糟糟的堆在地上。

朦朦胧胧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可是听不清楚。

茶杯里的水果茶满满一杯,没有温度。

我坐了起来,拿了烟点上,捏了捏太阳x,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香烟燃烧了一半的时候,我下了床。

浴室的门关的很严实,我的手刚搭到门把手上,就听到了许唯的声音,“我没想骗你!不是那个意思!”

而后,里面很久都没有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许唯开门的时候,随意的叼着烟,头发湿漉漉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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