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迷情

第 5 部分

唐以镌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挺拔的身形是无懈可击的。可他镌刻般的出众俊容却不带一丝温度,他眼神炯炯,高扬的俊颜不带一丝的喜气,反而冷肃地令人寒颤。

官豪笙把官菱伶交给唐以镌,唐以镌优雅却面无表情地接过新娘的手,他对精心妆扮过的官菱伶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面对神父,等待着神父证婚。

在面对唐以镌那脸黯沉的冷漠时,她并不以为意地笑着。她的笑有着胜利的得意,有着挑衅。

唐以镌乖乖回来和她结婚了,远在旧金山的那女人根本赢不了她,终究是个落败者。

仪式开始,冗长的福证并没有让人失去耐性。官菱伶弯起漂亮的唇角骄傲地笑着,唐以镌保持一贯的淡冷神情,优雅地挽着官菱伶的手,视线落在神父的身上。

终于到了重要时刻,当神父问唐以镌,愿不愿意接受新娘成为他的妻,还有什么贫贱富贵之类的话之后,唐以镌一径冷凝的俊颜终于有了表情。

他那双炯炯发亮的黑眸终于落在美艳的新娘子官菱伶身上,他专注的眼瞳望进她白纱底下的娇媚红颜——她是美丽的,但她深沉的心机却犹如蛇蝎,配不上她的美丽。

他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吗?唐以镌勾起一边唇角,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有着令人不解的吊诡。

他没有立即回答神父的问话,他始终噤声,长达一分钟的静默让宾客议论纷纷,让唐振海和官豪笙震怒,让官菱伶那抹得意的笑容逐渐垮下。

他在玩什么把戏?官菱伶一直笃定的心开始慌了,教堂里议论的声音逐渐重大,官菱伶的脸一阵狼狈的青白。

“唐以镌,你愿意娶官菱伶小姐为妻吗?”神父接到唐振海的指示,又开口问了唐以镌。

唐以镌把目光从官菱伶那变得惨白的容颜移回到神父的身上。

“我唐以镌——非常不愿意娶官菱伶为妻。”这次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大声的对着所有宾客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唐以镌,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全场一片哗然,新娘子官菱伶首先受不了扯下头纱尖声叫骂。

“我该死吗?娶了你,我才该死!”唐以镌恶毒地反驳。

“你——”气极攻心,官菱伶的脸更形狼狈,教堂里已是一片混乱。

“我唐以镌这辈子最不想娶的女人就是你。”唐以镌火上添油,看她挫败让他心中大快。他要让她明白,钱和权势不是万能的,并不能买到一切。

官菱伶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爸,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她哭着扑倒在官豪笙的怀中。

“唐振海,你们父子俩究竟在搞什么鬼,竟然当着众宾客面前丢我官家的脸。”官豪笙脸色铁青地质问唐振海。

唐振海在这时火速冲到唐以镌的面前,他对儿子如此丢脸的行径感到愤怒不已。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安着什么心啊?你竟然公然地让我唐家和官家颜面尽失——”岁数年迈的唐振海气得全身发抖,他用颤抖的手指着唐以镌的鼻尖,那凌厉的眸控诉着他不识好歹,竟然当着众宾客面前毁婚。

“爸,我跟你保证,我绝没安任何心眼,我只是告诉神父我心中决定,我——不可能娶官菱伶当妻子。”唐以镌的眸不屑地扫了官菱伶一眼。

“你不娶她就休想得到我‘大中集团’的继承权,我唐振海名下所有的财产一点都不留给你。”唐振海气急败坏地威胁唐以镌。

“爸,随你决定。要我为了得到继承权而娶官菱伶,那是绝不可能,我宁愿放弃一切。”唐以镌完全不理会唐振海的威胁,他是不在乎了。

“你——”他竟然宁愿放弃所有的一切,唐振海和官豪笙父女俩震惊地瞪着唐以镌。一直以来唐振海都认为唐以镌会接受他的安排,但今天却让唐振海失算,他没料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会如此反抗他。“你非得和菱伶结婚不可,否则我和你脱离父子关系,我真的会让你一无所有。”再一次威胁他,唐振海脸色坏到了极点。

脱离关系?!唐以镌皱眉,父亲竟然用这个来威胁他……

“同样一句话——随你决定,我是你生你养的,你不要我这个儿子我没有反对的权力,至于你宁愿把你辛苦创下的基业传承外人不愿意留给我,那我也认了。”唐以镌的心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威吓,他沉声地告诉父亲他的决定。

话一说完,他旋过身,修长的腿迈开大步,踏着红地毯,穿过拱型花门,潇洒地走出教堂。

“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回来——”唐振海愤怒得全身抖动,他已接近崩溃边缘。

“哇——”官菱伶哭倒在官豪笙的怀中,官豪笙则是一脸盛怒与狼狈。

所有的宾客交头接耳的议论著这场可笑的婚礼,神父站在台上,为这场举行不成的婚礼感到惋惜。

唐官联姻不成的新闻随后就传了开来。

这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台湾又多了一条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所有人以为唐振海会马上对外宣布他和唐以镌脱离父子关系,但三个月过去了,唐振海始终没有动作,因为正如唐以镌所说,唐振海如果肯把自己辛苦一辈子所创下的基业传承给外人,那他也认了。

唐振海又不是傻瓜,他岂会这么无知。“大中集团”是他毕生的心血,他不传给亲身儿子唐以镌,难不成还传给外人吗?

十一月十二日,在“大中集团”成立三十五周年的庆祝酒会上,唐振海和唐以镌父子尽释前嫌,他宣布唐以镌正式执掌“大中集团”总裁一职。

蛰伏四个月的唐以镌,终于一扫y霾,重新回到唐家,接掌唐家所有的一切。

站在台上,重新踏上商业圈里,他少了吊儿郎当的邪魅,眉宇间多了一份沉稳和自信。

从现在起,他拥有全新、毫不受牵制的舞台。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事事受人摆的唐以镌,他是一个完全自由、一个意气风发,把全世界踩在脚下的男人。

致词完毕,在如雷的掌声下,唐以镌潇洒地步下台。

一群记者围了上来,争相采访——

“唐总裁,请问你接掌‘大中集团’之后,是否会执行人事改组?”

“会的,不过变动应该不大。”

“那关于贵集团和‘华南’合并的计划呢?”

“我‘大中集团’不会和任何集团合并。”

“这样会不会引来‘华南’官总裁和官大小姐的不满?”

“对方如果对我这个决定有任何不满的话,尽可以告诉我,我会给‘对方’一个满意的解决方式。”

“如何的解决方式?”

“如果官总裁找不到乘龙快婿接掌事业的话,我愿意以最高股价购下‘华南集团’,并吞下来。”

在记者的围拢中,唐以镌昂首而有礼地回答问题。他的态度谦和,语气却是过分的自信和狂妄。

接下来几分钟,他又利落地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他示意身边随行人员挡掉记者们,自己则迈出圈围,打算往宴会厅二楼的休息室去。

“唐总裁,请留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唐以镌拾级而上的脚步顿住了。

他循声转向来人——是萧敏,他俩有好久未见面了,自从他拒绝了她之后。

“有事吗?”印象中她是一名记者,她今晚应该是来访问他的吧!“你想知道些什么?”他态度和善但却是疏离的。他这么做是不想再引来她的误解,他对她并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你对心如到底存着什么心?”萧敏问出她心中一直不解的问题。

她实在不懂唐以镌,他对何心如一直死缠烂打,在何心如离开台湾之后,他甚至追到旧金山去找她。这样的举动应该足以证明唐以镌对何心如还是存有爱意的,可是他却又在和官菱伶结婚的前夕无情地抛下何心如,回到了台湾。

他无情吗?可是他却当着众宾客的面前恶意毁婚,毁了官家的颜面,他不要这桩婚姻。他这么做是因为对何心如的爱吗?

不懂?!他对何心如究竟存着什么心?因为他在离开教堂之后,并未再前往旧金山找何心如,他一直任由两人的关系逐渐疏远、冷淡,直到恶化。

“心如?”唐以镌略略皱眉,微拢的眉宇间写着迷惑,他的脑子里在思索着这个已经离他很远,几乎要遗忘的名字。

“你别告诉我,你已忘了这个名字……”听他那淡漠的口气,萧敏替好朋友何心如感到悲哀和不值。

“这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唐以镌扬声问她。

“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心?”她含愠的眼神迎上他炯亮的黑眸。

唐以镌挑眉,那表情显示,她的问题很可笑。

“我当然有心,不然我怎么活着。”淡然地一笑置之,他转身继续上楼,伟岸潇洒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在史丹佛购物中心购物真是一种赏心乐事,美丽的花草,高雅的橱窗,购物中心里还有歇脚的咖啡座和糕饼店。这里不只是购物的绝佳地点,更适合散步闲晃。

坐在咖啡雅座里,何心如点了一杯拿铁,咖啡的香气萦绕着她的鼻,这香醇的味道令她禁不住轻啜了一口。

好香呵!自从来到史丹佛读书之后,她慢慢地迷上了咖啡的味道,也爱在这里享受优闲的午后。

这段日子以来,唐以镌的身影无法再进驻她的心里。她已经彻底忘记他了。

重新投入另一段恋情是忘记旧情人最好的方法。何心如也这么做了,她和同系的学长艾略特交往。

艾略特·费蒙本地人,父母亲是珠宝商,家境不错。他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

放掉唐以镌之后,她和艾略特两人的感情发展迅速,现在几乎是天天碰面,只要两人一有空档,便相约在这儿碰面,然后出游。

才刚啜了一口咖啡,艾略特就来了,他一头发亮的金发、碧绿色的眼珠散发着爱慕之意。何心如绝丽的容颜,属于东方人娴静古典的气质深深地掳获了艾略特的心,他倾、心于她,若不是怕惊吓了她,他想马上拉她进礼堂,让她成为费蒙家的一份子。

“等很久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歉然地问她。

何心如摇摇头。“几分钟而已,连咖啡都还来不及品尝呢。”

“冬天想去哪儿?”他拿过她面前的咖啡,小啜了一口。“拿铁,我的最爱。”他也是咖啡族的,一喝马上知道口味。

“特别为你点的,不过先喝一口了。”美丽的笑容绽放,她对艾略特是真的用心,尽量去投合他的喜好,她这么做,只为能彻底把唐以镌遗忘,把完整的心给钟爱她的艾略特。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的安排?”

“你决定,我没意见。”

“那……”艾略特偏头思索着。“去三十九号码头,那是渔人码头中最大的。”他一双碧眸闪闪发亮,充满期待。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想去哦?”何心如挪揄他,和艾略特在一起,从来不会觉得无趣、烦闷,因为他永远都充满童稚的热情。

“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艾略特开怀大笑地搔搔头。

“看起来很……是非常迫不及待。”何心如甜美地笑着说。

“这也难怪,因为那里太好玩,又有好吃东西,所以我等不及就想出发了。”艾略特真的是迫不及待,他才说完话就站起身来打算即刻出发。

“嘿,咖啡还没喝呢!”何心如看着香醇的咖啡。

艾略特拿起咖啡,一仰而尽。

“小心烫口——”何心如提醒他。

“好烫。”果然,艾略特的唇被烫着了。“心心,你得替我消消温。”

消温?“怎么做?”何心如不解地请教他。

“就这么做——”艾略特把手一收,将她揽进怀中,捧起她绝美的容颜,他俯下被烫着的唇,热切地吻住了她的杏唇。

何心如没有拒绝,她的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唇任他吮吻,她配合著他的热情,回应着他。

这是艾略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她,她明白他越来越狂炽的需索,他急切地想要完全的拥有她,只要她肯点头交出自己。

当唐以镌看完来自旧金山的一叠照片时,他的脸色变得深沉y郁。

她竟然和那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下亲吻……这——她这个行径实在太过分了。

他放任她让她和其他男人交往已是最大底限了,没想到她却让那个男人这么放肆地吻她的唇……

那,接下来呢?她会邀他上床吗?

何心如,你的行为举止真的太过分了。

愠怒地把照片丢向一旁,唐以镌从大皮椅起身,烦躁地从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抽着,一双y黑的眸锁住照片上何心如日渐美丽的容颜。

她遗忘得太快了,依他预计,她应该得花半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来遗忘他才对。但她却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重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无法再坐视不理了,因为他容不得那男人和他分享何心如那曼妙的娇躯,她细腻滑嫩的肌肤只有他能感受,她胴体的每一寸只有他能爱抚,她那紧窄的温巢只有他能进驻,她只能为他呻吟……

“张秘书,我现在马上要出发前往旧金山,你即刻帮我订一张机票。”按下内线,他吩咐秘书小姐。

他刚接掌“大中”,现在是走不开身的。本来他打算等一切上轨道之后才前往旧金山找她的,但现在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

因为何心如已经等不及要给他戴绿帽子,他得赶在她“出轨”之前,阻止她。

按掉内线,他马上大步迈出办公室,踏进专属的电梯里,直达地下二楼停车场,几分钟后,一辆黑色房车驶出马路,往尽头疾驰而去。

第十章

长途的飞行之后,唐以镌的俊颜略显疲态,但他却没多作休息,一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他马上驱车前往何心如的住处,他急切地想要见她。

她真该死,竟然敢“背叛”他。

抵达她的住处,已是深夜十一点。

唐以镌修长的手指按下她公寓的电铃。

没来开门,她不在?和那个男人鬼混去了?

浓眉骤拧,唐以镌沉下俊颜,神情y惊骇人。

他绝不容许那男人碰她。如果她真把自己给那个男人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坐在阶梯上,他抽着烟,用最大的耐性等待着——

约莫过了半小时,一辆车子缓缓地停在公寓前——何心如在车子未停妥前,就注意到坐在她公寓前抽着烟的男人。

是唐以镌,他又出现了。他来做什么?又想玩一场游戏,等他玩腻了之后又不见踪影……

瞥了一眼坐在阶梯上的唐以镌,何心如在艾略特把车子停妥后,主动地欺过身子,双手环上他的颈项。

“艾略特,谢谢你,今天我很快乐。”她不能让唐以镌影响她的心情,热情地献上朱唇,她冀望从艾略特火热的拥吻中,抛开唐以镌所带给她的震撼和悸动。

艾略特微微一愕,何心如从来没有这般主动地和他亲热。

“心心,你今晚真热情。”艾略特受宠若惊,他兴奋地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扣住,他密实地吮吻着她娇艳诱人的柔软唇瓣。

即使艾略特浑身充满激情,浑然忘我地吻着她,但何心如却无法专心品尝他的吻,因为唐以镌让她分了心。

可恶,她不要再受他的左右;何心如在心中恼怒地大叫。

“艾略特,爱抚我。”她在他唇边低吟。

“哦,你今晚究竟怎么了?”艾略特全身血y,他从善如流地把扣在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来到她的胸前,他一手掌握住她的丰盈。

他充满渴望地爱抚着她的丰r,她挺起胸贴近他,让他更能感受到她的热情。

“艾略特,用力地爱抚我。”艾略特激不起她的热情,何心如央求着他。

砰!突如其来一阵剧响惊吓到正享受着激情的两人。

有人砸车——艾略特和何心如同时惊吓地分开了身,同时往车外看,唐以镌的手上拿着一只黑色垃圾桶,正要再往车的引擎盖上砸下去。

“这东方男人想干么?”艾略特气愤地开门跳下车,他绕到前面质问唐以镌。

在艾略特下车后,唐以镌狂怒地丢下手上的垃圾筒,一手揪起艾略特的领口。

“你……我并不认识你,你想做什么?”唐以镌虽是东方人,但身形比他高大,艾略特矮他一截,面对他如此粗暴的举动和y鸷的神情,不禁骇然。

“你再碰一下我的女人,我就让你躺在马路睡上一晚!”唐以镌恶狠狠地对他大吼。

“你……你的女人?是……谁?”艾略特不解,口气充满疑惑。

“你如果想要活命就马上给我滚——”唐以镌恶狠的目光扫向坐在车内的何心如,艾略特循着他的目光,顿时他了解这个东方男人的话了。

“心心她是我的……”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艾略特鼓起勇气反驳唐以镌。何心如明明是他的女友啊!

“你叫她心心?”怒火中烧,艾略特这个亲昵的称呼让唐以镌抓狂。“该死的——从现在起不允许你再这么叫她,她是我唐以镌的,早在八百年前就属于我的了。”

唐以镌愤怒的对艾略特大吼,脸色霍然刷得更黑,可怕极了。艾略特以为他会挥拳揍他,可是唐以镌却突然放开了他,他突然冲向何心如的方向,弯身打开车门,抓出了何心如。

“唐以镌,不要碰我——”何心如受惊了,他突然冲过来,让她吓了一大跳。

“该死的你,你竟然让他吻你、碰你,还允许他那么亲热的叫你。”唐以镌怒气腾腾,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为什么不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相爱,当然渴望碰触对方。”何心如反驳,但反抗的举动有所保留,因为唐以镌那y沉的神情实在太吓人了。“啊——唐以镌,你又想绑人,放下我——”唐以镌突然把她往肩上扛,反身往马路另一头走去。

“你……心心——”艾略特跑上前要救下何心如,但却被唐以镌瞥来的y狠目光给定住了脚。

“现在——你、还有你,都给我闭嘴。”扫了艾略特一眼后,他的眼神警告他——想要保命就别靠近。

他扛起何心如,大步地往对街走去——

“唐以镌,你该死的,把我放下来。”他总是如此霸道,而她每次都抵抗不了他的粗蛮举动。

“到了我自然会把你放下来。”他沉着声说,声音饱含压抑的怒气。

三更半夜在马路上叫嚣已引来附近住家的抗议,唐以镌打算另外找个地方和她“清算”,这么做还可以踢开那个碍眼的男人。

在何心如不满的挣动下,唐以镌越过两条街,找到了一家商务旅馆,他走了进去,拿出证件向柜台要了一间最高级的头等套房。

这间套房面向大马路,一面落地窗可以看见街景。

一进房,唐以镌把她丢上床,然后走到窗前,刷地把窗幔拉掩上。

再转过身来,他双手环着胸,一脸y沉地坐在床沿。

“你的行为实在很过分……”他首先发难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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